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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魔天眯眼看向了“离仞天”,笑着:“怎么,离仞天老兄可是有话要同大家说?”

只见“离仞天”苍白的手指搭在酒樽上,手背上凸起的淡青筋络分外清晰,不紧不慢道:

“这个仪式年年如此,舵主不觉有些兴致缺缺吗?”

阎魔天闻言起了兴致,撑起那沉迷酒色的虚浮身子问:“你可有别的什么好主意?”

“离仞天”伸手抚过怀中少女的颈子,引得她发出一声弦颤的轻吟,随即便毫不留情地将其推了出去,薄唇微弯:“不若大家换一换人如何?”

此言一出,席间有几个久浸荒淫之道的人眼色霎时亮了,胜乐天更是醉眼朦胧地附掌道:

“……嘿嘿嘿,这提议倒是妙,我玩女的玩腻了,正好想找个带把的玩玩——”

“那胜乐天你那个给我玩,我也要让乖巧的小娘子跪着伺候我,哈哈哈!……”

“来来来,换!换——”

阎魔天自己也觉得换人新鲜,见霍京仍揽着那小孩不放,心中有些不悦,但仍是笑眯眯道:“吉祥天,你看大家都忍心放手换人了,你怎地还搂着这宝贝不放?莫不是同我们玩不起?”

“说到底就是个玩物罢了,你这么较真,让大家伙们的脸面往哪里搁呢?”

霍京咬了咬牙,心里咒骂了这既色又肥的死老头以权谋私,但仍不愿将这即将下口的肉拱手让人,僵持了半晌,他忽觉臂上传来一阵撕痛——

原是那不安分的小东西竟突然叛了变!往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唰”地一下从他身上跳了下去,脚腕上的金铃跑起来响得叮叮当当。

“……你给老子站住!!”

钟淳顾不上同张鄜生气了,他用尽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撒丫子奔向那人,随即一股脑地扑进了他怀里。

用于掩饰身份的甜腻香料下,一股熟悉而微凉的苦檀味从那绣着梵文的领口无声无息地涌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张鄜的大手摁着,鼻尖紧贴着他的胸膛,听见那人声色极淡地笑了一声:

“看来你家的小美人似乎更中意我。”

“今夜你怕是听不到他在床上的声音了。”

霍京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但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发作,便只得冷哼一声,随意揽了个眉眼清秀的少女到怀中,仰头饮了几杯酒泄愤。

钟淳只觉自己头顶一松,随即发冠被人摘去,一头乌发便顺着后颈淌了下来,正好遮住那雪白光裸的背,堪堪露出两个泛红圆润的肩头来。

张鄜在生气。

那人虽然搂着他,但视线却根本不在他身上,也没有半分同自己开口讲话的意愿,周身气势更是寒气侵人,似是在强压积蓄已久的什么东西。

“……那个吉祥天真名叫霍京,就是那个叛变的金吾卫,乔泰现下就在那人手上。”

钟淳凑近张鄜的耳旁小声汇报道,但等了好半天那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干脆攀上那人的肩头,重复了一遍:

“我说,那个吉祥天……”

少年人干净绵软的体香在狭小的天地里溢散开来,似一滴甘霖突然洒在长满了香粉蠹虫的土地上,极大限度地刺激着人的五感,令人忍不住想暴虐饥渴地将其吮食殆尽、吞吃入腹。

“安静一些……”

终于,带着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钟淳撇了撇嘴,最后还是偃旗息鼓地安静了下来,把脑袋埋在了那人怀里。

有一瞬间,船外的风雨飘摇,船内的佛鼓金钟,在这炙热的怀抱中都逐渐消弭了声迹。

钟淳失落地想:如果等下了船,他也能这样用十三皇子的身躯旁若无人地抱着张鄜就好了……

他闭上眼,突然有些希望这一刻能再长一些、再久一些。

“当——”

“当——当——”

三道清澈而浑厚的钟声在殿中久久回荡,半晌,门槛处竟传来了某种兽类粗重的脚步和喘息,随着难陀护法一声喝令,被绑在柱上的少年陡然发出一声惨叫,连带着那柱子也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动静。

钟淳听见那似犬非犬的东西兴奋的吠叫声,全身不禁寒毛倒竖,下意识地要回头去看,谁知后脑勺却被张鄜的掌心按得严严实实,连脖子都扭不动。

“……他们在做什么?”

“……”

他隐约看见那难陀护法给少年喂了什么东西,随后便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见席间众人阵阵淫、亵的笑声,还有那少年被什么东西不断撞击而发出的痛叫求饶声。

谁知过了半晌,那少年痛苦的惨叫声竟渐渐变了调儿,变成了某种湿得不能再湿的呻吟,连室中的空气都染上了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甜腥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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