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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伊斯梅尔既然这般开口,兰诺德也没有必要再如此谨慎。
他捂着鼻子的手缓缓放下,只见挺拔的鼻梁上还残留着一抹浅淡的红色牙印,“好……”
“那……声声怎么样?”
兰诺德试探一般喊道。
得到了意外的答案,伊斯梅尔显然怔愣一瞬。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消去了些许,带着些晦涩难懂的情绪——怎么能叫这个名字呢?他宁愿兰诺德叫他小梅尔或别的什么。
因为这个名字总会让他想到过去,想到自己曾对兰诺德做下的一切。
就寓意而言,着实不太美好。
伊斯梅尔也不想就此发难,这段时间他的精神状态好多了,连带着脾气都好了不少,像只食餍后晒太阳的猫。
“为什么呢?这个名字,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吗。”伊斯梅尔问道。
兰诺德顿了顿,抬眼探究伊斯梅尔的情绪,他不知道伊斯梅尔的态度到底如何,只能原原本本地将真实的想法全盘托出:
“这是你在人类宇宙的名字,而且只有我知道。对吧?
“我想,如果不能独占你的时间,那让我独占这一个名字也好。”
他心底那些疯狂生长的占有欲早已没了地方消解,如若不是理智坚定,担心伊斯梅尔会被自己吓到,他恐怕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哪还会次次亲近前都那样询问。
“……”
伊斯梅尔没有接话回答,兰诺德便继续解释道:
“如果你不喜欢也没关系,我知道在人类世界的那些时光,对你来说并不快乐,这个名字……或许并不是个好想法。”
伊斯梅尔眉间轻蹙,低声道:“那会让我想起来,我第一次杀人。”
那时候他心中的负罪感达到了顶峰,在彻夜难眠的夜晚,他告诉自己,我杀死的不过是数据,一堆异常数据——我没必要对数据抱有怜悯。
而这也是一切的开端,让他失去了对生命和价值的衡量与评判能力,至使他在之后的世界陷入了虚无主义。
甚至在这个世界的前几次轮回,他把身边一切爱他的人全都伤害,只因为他失去了正常人的感知。
很多话闷在肚子里,伊斯梅尔说不出口。
而后兰诺德却已经默不作声地将他揽到了怀中。
“你不是说,我们的世界已经完全自由了吗?我们已经是新的生命体了。过去的事情,我想用新的美好代替,我们一起把痛苦忘记好不好?
兰诺德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抬手轻抚伊斯梅尔的后背。温暖而柔软的怀抱仿佛给了伊斯梅尔力量。连带他无知无觉中紧攥的拳都松开些许。
是啊,我们都已经是新的生命体了。再也没有可以主宰这个世界的意志存在了,他们有完全自由而崭新的虫生。
伊斯梅尔靠在兰诺德肩头,嗅着雨中弥散更甚的香气,终于平复了内心将要翻出根来的伤痕。
“好吧……”
他答应了兰诺德。至少他相信兰诺德真的会让这个名字变得美好,承载上更多幸福快乐的记忆。
“如果他们问起来怎么办?”
伊斯梅尔又问。
这名字完全跟他的名字不搭边,突然改了称呼恐怕之后跟着他们的柏西也要多问。
“当然是秘密,让他们猜去吧。”
兰诺德骤然笑出声,似乎这样很让他开心似的,说罢便就着拥抱的动作侧过脸吻过雄虫的耳根。
“我的声声,只有我知道的声声——”
“好啦,别在这里啃我……!”
……
虽说伊斯梅尔和柏西很快就已经决定好之后的行程,准备却还要花一段时间。
兰诺德早早发过信件让好友为柏西批假,但军部管理森严,就算是兰诺德出面,应该走的程序也还是要一步一步来,一层一层递交上去,直到最后收到批准书,柏西才能够休假。
正巧巴芙特从虫皇陛下那边得到了允许,可以从能量核中央提取百分之一浓度的行星核能量。
采集的行星核能量也送到了伊斯梅尔的宅邸,内菲尔得到这些珍贵的能量后日夜不休地研制出了一种新型的治疗剂,能够有效延缓器官衰竭的速度,这样一来伊斯梅尔的躯体在器官不断地更新换代中也能减少许多负担。
“您的躯体负担减轻后,精神海也会更稳定,能够使用的精神力就更多了。这样殿下去第四域的时候也会安全很多。”内菲尔这么解释道,今天出门的时候他还特意遣下属带了粉饼,替他遮了遮眼下的黑眼圈,生怕这位小殿下看出什么端倪来。
好在伊斯梅尔没有多责备他不听劝又通宵,只是盯着他眼下好笑地说了句:“用的什么眼霜啊,看起来效果很好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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