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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按照如今的局势,日后赵宥身边的危险,只会多不会少,他没道理继续留在赵宥身边。
“既然我那么危险,你为何不一早就拒绝我的建议?”赵宥轻声叹气,把问题还了回去。
“我既然答应了你三日,那我便会把这三日做好。”宋珩之眸色淡淡,并不正面回答赵宥的问题。
“的确,这两日若是没有你,恐怕这天下就要少我这么一号人了。”赵宥自嘲地一笑,把手放了下去。
“……”宋珩之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赵宥当真不会武功吗?他断然不相信。
传闻中惊才绝艳的琅琊王,被韩太傅阅尽三朝皇子还能评上一句“真龙之相”的人,一定不会只是个武道平庸之辈。
至少在初遇之时的纠缠中,赵宥所表现出来的可不像是什么武道平平的模样。
可一路以来,他却从未真正出过手。
赵宥究竟在隐藏什么?
宋珩之看不透他。
……
“明日之后,任你去留。”
赵宥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意做送客状,不欲多言。
宋珩之得了赵宥的回话,心中却平白生出几分不是滋味的酸涩。
他咬了咬下唇,冷着脸关上房门,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赵宥沉默着在榻上又躺了一会儿,才懒懒地起身坐到桌前,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了杯酒,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入口微辣,略有回甘。
自是比不上他曾经在盛京城里喝过的琼脂玉露。
但他也并不留恋那些虚假的奢靡。
他曾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与张狂,他曾有揽尽九州繁华的宏图伟业之志,他曾随师父学习绝世的剑法,他曾视他的父皇为一生榜样……
可是一切都随着母妃的死化作了过眼烟云。
盛京那一道高高的墙,困住了很多人。
包括他赵宥。
他很清楚,他从来没有走出过那道高墙。
赵宥面无表情地兀自再斟了一杯酒,唇角撇了撇,眸色里带起几分嘲弄。
一醉方休才好。
最好是醉到斜阳西处、日落楼头。
从此了无牵挂。
赵宥自与宋珩之丢下一句“任你去留”后便再没有出现过,一天半光景里,宋珩之反倒是与裴修尧与龚道济交流不少,了解了不少朝堂之事。
只是了解这些于他而言也没用了,他生于江湖、长于江湖,也最终一定会归于江湖。这些朝堂的故事,都不会再与未来的他有关。
“江湖再会。”
宋珩之拜别两人,去收拾行李。
干净整洁的房间内并无异样,只是桌上多出了一张银票。
宋珩之看着桌上的银票,眼中的情绪逐渐晦涩不明。
一百两金。
这么一个烂人,倒是说话算话。
却连最后一面也不肯见见么。
宋珩之冷着眸捏起银票,手上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轻颤。
“……也罢。”
宋珩之将银票收好,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悄无声息地走了。
罗山的落日很美,他日后定会再来一看。
走到距离罗山十里地的地方,前方却慢悠悠出现一道挺拔俊秀的身影。
宋珩之眸子眯了眯,唇角勾起一个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
“我来送你。”
赵宥站到宋珩之面前,露出个轻佻的笑,与头一回一样,看起来很不着调。
又与头一回不一样,其中带着几分熟稔与安心。
赵宥迎着斜阳而立,暖橙色的光为他一席白衣镀上暖调的金边,衬得一身修长玉立。
他轻摇着折扇,浑似一番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这把扇面上描了一树开得清绝的海棠,粉艳旖丽又亭亭玉立,背面提了句“一片冰心在玉壶”的诗句,又怎么看怎么不搭。
“哦。”宋珩之压下面部表情,只分给赵宥一个冷冷的眼神,就继续向前走。
赵宥把宋珩之的冷漠一概忽视,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两步的距离。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赵宥闲不下来一般地开口,宋珩之却难得听出来他的语气里带些莫名的别扭。
“回家。”
“东川?”
“恩。”
“东川啊……”赵宥把两个字在口中念了念,轻声叹息,“是个好地方。”
“去过?”
“还没,但是想去。”
“……这样么。”
“……”
“……”
“宋珩之。”
“……干嘛?”
“你……你来酆都是做什么?”赵宥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我好像还没问过你这个问题,就把你抓来给我当护卫了。你来酆都之后好像都没做什么自己的事,怎么就要回去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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