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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沈氏,只会站在天子的身后。”赵宥轻笑一声,“他被迫成为昭王党,我不信这其中没有父皇的意思。”

“陛下?”宋珩之眨了眨眼,很快联想起一个名字,“因为嵇山夜?”

嵇山夜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承华帝心中一根刺,沈郁离身为嵇山夜的得意门生,承华帝‘爱屋及乌'之下会对他下点绊子也很正常。

“赵子昭可以是赵宥,也可以赵朗。”赵宥冷冷扯了扯嘴角,“父皇只是要沈氏做不了中立。”

“……真恶毒。”宋珩之闻言勾了勾唇,目光缓缓落在赵宥脸上,意味不明地开口。

“皇帝,都是如此么?”

第27章 争执

“帝王心术。”赵宥从善如流地接下宋珩之带刺的话,“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语气甚是淡薄。

宋珩之直直注视进赵宥的眸中,见其中不乏几分冷冷的薄凉,似乎生死、天地都不过是被他睥睨之物,如此冷酷、如此高傲。

帝王心术么。

深恩负尽、死生师友么。

赵宥,你也不过拘泥于此么?

宋珩之冷冷垂眸,掩藏好眼里的几分凉意,不再出声,是要打算撂下这个话题。

“……”赵宥张了张口,却又收了声,无意解释下去。

一将功成万骨枯。

大雍如今的繁荣,如何不是建在他琅琊王氏先辈的鲜血之上。

大雍太祖皇帝于乱世之中联合东道几大世家起兵,以琅琊王氏、汝陵裴氏为首,为太祖鞍前马后、厉兵秣马,拥立至终。

开国元勋,首策之功,他琅琊王氏哪一点对不住了大雍?

可这承平盛世到如今却成了承华帝与慧妃的悲剧之源。

岂不可悲可叹。

“……你以为我也是如此?”赵宥自也听出宋珩之语气中的疏离的冷意,似是无奈地叹息道,“残酷、寡恩?”

“不敢。”宋珩之微微垂眸,有意避开赵宥的话题。

赵宥却不依不饶,罕见地失了态继续追问下去:“你为沈氏可惜?”

“……我并无此意。”宋珩之微微后退了一下,有些讶异于赵宥此刻的咄咄逼人。

赵宥有些无力地叹息,“我早与你说过,我无意于那个位置。”

“……我曾以为自己可以袖手旁观,明哲保身,”他面上扬起一分淡淡的笑,眼里却冷浸浸的,连半丝笑意也没有,“大雍开国以来,这帝位上就没一个正常人,从太祖杀妻证道、太宗强娶兄嫂、世宗囚禁太师……再到我父皇赶尽杀绝……如果那就是登上皇位的代价,我宁愿不要。我曾以为放下天下共主的执念就可以解脱……可是,到头来我竟放不下母家……”

“母妃这一生过得太苦了……我只是想在她仙逝之后,保全她的琅琊故土,只此而已。”

宋珩之静静垂着眼眸,听赵宥几近沉寂的自白。

“就像……你不愿与我深交一样,我知你是为了满庭芳。”赵宥轻声道,眼里染上几分落寂的自嘲,“母妃死后,琅琊王氏只剩了叔父在朝堂上成为众矢之的,几度风雨飘摇。我却又为了逃避而逃避……”

最是无情帝王家。

赵宥看惯了权力的尔虞我诈、虚与委蛇,他一心想做个闲散浪子,可母亲的冤屈、家族的荣耀,都成为了压在他肩上的一道枷锁。

他放不下。

他要报仇雪恨、他要琅琊永昌。

可实现这些最好的方法便是坐上那个位置。

……

……

天下岂有两全?

此事古难全。

……

此时近于正午,碧蓝的天边挂着几率舒卷相生的云霞,遥遥地随风而动。

杳杳青天之下,一池碧水,两点鸥鹭,三枝春花,自是晴日方好。

赵宥俊朗的面颊上也迎上一行日光,灿灿寥寥的光影在一张极俊的面容上忽明忽暗地闪动。

那双眸子如冷雨般,森然而寥落,又难掩眼底冰冷刺骨的寒。

琅琊王赵宥。

宋珩之垂在膝头的手缓缓收紧,一双潋滟着凉意的秋水眸落在赵宥的如塑刻般的侧脸上。

传言,琅琊王赵宥最爱的一折戏,是戏曲大家关汉卿笔下的《不伏老》。

琅琊王殿下曾为此在盛京第一阁天地阁一掷千金打赏犒劳。

承华帝得知后,当即罚了赵宥回琅琊闭门思过三月不许出府。

赵宥罚期一至,便又回了登天阁点了一曲《不伏老》。

其叛逆可见一斑。

我是个普天下郎君领袖,盖世界浪子班头。

分茶攧竹,打马藏阄;通五音六律滑熟,甚闲愁到我心头!

……

占排场风月功名首,更玲珑又剔透。我是个锦阵花营都帅头,曾玩府游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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