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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前,陈霜宁又坐到了窗边。

莲旦来到他面前,陈霜宁便抬头看向他。

莲旦问:“你看见门口的镯子了吗?”

陈霜宁没说话,他低头抬手,从自己怀里,将包着布巾的镯子拿了出来。

莲旦见了,眼皮就红了起来,他又问:“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陈霜宁眸色沉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走。”

莲旦胸口起伏,沉默了一阵,转身就回了床上,把被子一蒙就闭眼睡觉。

至于之前特意多拿出来的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起来了。

陈霜宁站在窗边,垂着眸子,过了好一阵,才开始打坐,却怎么都无法入定。

床上人的呼吸渐渐匀长起来,他睁开双眼起身,来到床边,默默看着床上的人。

过了一会儿,本以为已经熟睡的人,几不可见地动了动。

陈霜宁瞳孔一缩,弯下腰去,伸手假意要去帮对方扯滑下去的被子。

就在这时,莲旦倏地从床上爬起来,一个东西哐啷一声掉到了床沿,瘦弱的哥儿在黑暗里惊恐万分地看着他,“你……你要对我做什么?”

陈霜宁没回应,他双眸微眯,看向了床沿上从莲旦被窝里掉出来的东西。

莲旦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然后,几乎是同时,两人都伸手去拿,但莲旦速度显然没陈霜宁快,下个瞬间,那东西已经在对方手里了。

陈霜宁低头仔细看着手里黑黝黝的牌位,看着上面“故儿陈瀚文之灵位”几个字。

莲旦咬着嘴唇看着他,一声不吭。

两人都沉默了良久,屋子里安静极了。

没用莲旦要求,陈霜宁将手里的牌位又轻轻放回床沿,一句话没说,也没再看他,转身便离开了。

莲旦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过了一阵,莲旦突然掀开被子光着脚下了地,跑到了门口,他推开屋门,外屋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

今天是个阴天,云层黑压压布满天空,天亮得比前几日都晚。

蒙蒙的天色中,一个身穿被血染红的白色衣衫的年轻男子,长发散落在背后,在树林间疾走,直到来到灵匀寺的山门前时,他才停下。

在这里,他手里的长刀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他随之喝醉了一般晃了晃,一声闷响,整个人倒在了门外的地面上。

门吱嘎一声开了,有人看清了门外的情形,惊叫一声后,跑了回去。

半个时辰后,陈霜宁缓缓睁开眼,从昏迷中醒来,他迅速打量了一遍四周。

有人开口道:“这是灵匀寺的禅房。”

陈霜宁看了过去,嘴唇动了动,像要说话,但才开口,就是一连串止不住的剧烈的咳嗽,甚至咳到身体都在震颤,无法自已。

“噗!”一口血喷溅在地上。

柳叔齐皱着眉头扶着他的背,雪冥连忙上前,把一个小瓷瓶打开,将里面的小药丸全喂进了他口中,用帕子轻轻擦拭他唇上的血迹。

药丸入口即化,陈霜宁闭上了眼睛,终于缓和下来,只偶尔轻微的咳嗽几声。

柳叔齐让他躺回枕头上。

雪冥悄悄用衣袖抹了把眼睛,她问:“还有哪里疼吗?”

床上躺着的人闭眼摇了摇头。

雪冥的眼泪顺着雪白的脸颊噼里啪啦掉,柳叔齐拍了拍她肩膀,说:“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

柳叔齐仰头看着院子里叶子快要掉光、倍显凄凉的槐树,深深叹了口气道:“刚才教里的眼线送来消息,他昨晚一个人奔波了几十里地,单挑了黑虎寨百十来号土匪。”

雪冥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们这样的人,很难再过上常人的日子了吧,”柳叔齐拿出帕子递给她,说:“等他醒了,好好劝劝他。”

……

傍晚时,陈霜宁醒了。

沐浴更衣后,他坐到了窗边,把窗子推开了。

马上入冬了,冷风顺着窗口吹进来,吹动了他半湿的长发。

有人轻轻敲了敲门,随后,轻巧的脚步声进了屋子。

托盘放在桌上时,发出轻响,脚步声快速靠近,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伸过来,将打开的窗子又合上了。

陈霜宁不悦地侧过头来,雪冥退后几步,微微弯腰作揖,说:“药煎好了,宗主趁热喝了吧。”

陈霜宁看了她一眼,白色长衫衣摆滑过脚面,他起身来到桌边,将那碗药一仰头全部喝尽。

雪冥抬头看了看他,又垂下眼睛,抿了抿嘴唇。

“要说什么,说便是。”沙哑怪异的嗓音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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