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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在他被蒙面怪人打入灵山洞之前,共有两个蒙面人死在洞口。如霜和许姑娘所获的断

掌残骨正是蒙面人尸体之一部分,但如霜她们并不知道,却以为是春虹的遗骨。

满山焦土,三天暴雨洗不掉劫后遗痕,山谷中面目全非,不知哪年哪月才能恢复原状了。

他来到灵山洞,他辟的路被石块塞满,遗痕犹在,但不见如霜踪影,仔细察看附近遗痕,他

发现了三种脚印出现在泥水中,一是快靴,一是弓鞋,一是多耳麻鞋。

“她可能未遭难,离开这里了。”他在心中下了结论,断定如霜仍然活在人间。可是洞

在崩塌前如霜已无任何活动的力量,饥渴交加,令她丧失了挣扎生存的信念和力量,躺在洞

口等死,洞口塌陷,但洞内并未波及,她避在洞口,洞内一切正常,她怎会遇难?

他对如霜思念急切,这个俊美假书生事实上已和他身心结合为一,对这位生命史中的第

一个女人,他爱得深念得切,在未证实生死存亡之前,他心无所着落,他必须去寻,寻遍天

涯海角,寻他生命史中第一个女人,寻找未来的妻子,他有责任,必须如此,方能安心。

“如霜!如霜!如霜一一”他狂叫着。

山中回音袅袅,像是无数鬼魂在回应。“如霜!如霜……”没有人回答,唤了许久,却

唤出两个人来。老花子疯丐曾政并未离开山区,就住在谷端一个岩穴中,听到了唤声,便循

声赶来想瞧瞧是谁还在山区中逗留。

另一个人是老太婆,刚从谷东来的孤零老太婆,听到谷中有人声,也不加思索向这飞掠。

春虹唤了许久,没有任何回音,唤得嗓子哑了,口干舌裂,而没有滴水进口,若是旁人

早就支撑不住了,他忍着饥渴,神智冷静了下来。

山底小溪中,溪水潺流。他飞奔而下,到了溪旁,顾不得路上泥泞,爬伏在溪旁将头探

入冰冷水中,放怀大饮,略带泥味溪水,在他口中成了无价甘露。

饮了一肚子水,才将头抬出水面,吁了一口长气,一面站起一面自语道:“两世为人,

饥渴反而算不了什么啦!”

他呆在水旁,两旁神不知鬼不觉分别站住一个陌生客,用凝聚的目光死盯住他。

秋冬之交,申牌时分,日色已近黄昏,加之细雨时下时停,空间阴霾密布,显得空中更

为黯淡。

视度不良,整个山中阴沉沉鬼气冲天,烧剩下的树干星罗棋布,看去像是无数山精散布

在怪石丛中,张牙舞爪,气氛极为恐怖。两个老怪物长像极怪,突然出现在眼前,委实令人

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他始终没和疯丐正式照过面,看到疯丐心中一动,但由于上次误将厉丐姜立看成疯乞,

不但被捉,也几乎送掉性命,这时又出现一个狞恶老花子,他可不敢误认啦!一次教训令人

心有余悸,遇上真的疯丐,也不敢冒失相认。

左面东首那老女人,更令他感到毛发直立。

她确是一个鬼怪般老太婆,令人望之心惊,头上白乱发似草蓬,居然也插了一朵黑色缎

花叉,灰皱脸膛,象是风干了的橘子皮。三角眼,眼皮往下搭,露出一丝令人心寒的阴

森目光,一闪一闪,令人望之冷彻全身。灰短袄,灰布裙,左手垂在身畔,袖桩飘飘,

右手五指似(又鸟)爪,轻捏—根一尺八寸的灰色鸠首杖,似铁非铁,似木非木。她身材并不高,

站在那显得瘦削而苍老,象是风前之烛。但不知怎钓,在春虹目中看来,这老女人不但精力

旺盛,浑身的鬼气也令他感到体内发冷,无形的恐惧感袭击着他身上的每一条神经,好一个

鬼气满身令人恐怖的女人。

他感到身上发冷,一阵寒颤通过全身,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战,右手紧抓在腰带上的绝

尘慧剑的剑把,神色凛然的一步步向后退去。

万寂无声,空气象是凝结了,紧张的气氛,压得使人喘不过气来。春虹退到第四步,快

退出两面受敌的危境。

老女人右手鸠杖动了动,布裙轻摇,垮出了第一步,阴厉的目光射向春虹。

疯丐曾政也向前跨进一步,目光落在老女人的脸上,寿星杖也随着向前点。

春虹不是胆小人,虽心里惊,但并非害怕。所以他没拔腿逃命,他沉静的神态,确也令

二个老怪物心中暗懔,他全身戒备,又退第五步。

疯丐踏出第二步,似乎咧嘴一笑,但没发音,老女人突又转脸,冷厉目光转盯向疯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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