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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管事请。”他客气地伸手请对方领路。
“在下领路。”
五个人像是押人犯,神气地拥簇着他向庄内走。
前庄广阔,有校场,有箭道,有马术场,车棚……真够霸王气概。庄中走动的人,
皆停下来好奇地向来客注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似乎对他赤手空拳独闯霸王庄的胆气,
又惊讶又愤怒同时颇为钦佩激赏。
主人居然破例,大开中门迎客,而且亲率重要执事人员,与及有关的宾客,在阶上
恭迎,这是一个后生晚辈的殊荣。
霸王辛大风的确像霸王,也有霸王气概,铁塔似的雄伟身材,泛金的虬须戟立,铜
铃眼精光如炬,一双巨手真有千斤力道。
客套毕,主人为客人引见,大厅堂足有廿人以上,但庄中的执事人员行礼觑见后即
行退去,只剩下有关的几个人陪客。
宾客留下来的有四位,一男三女。
行尸钱遂仍是那晚现身时的怪打扮:乱发披肩,青袍外系草绳,不伦不类,苍灰色
的脸膛,真像死人面孔,山羊眼白多黑少不带表情,茫然直视时像翻白眼的死尸,行尸
的绰号不是白叫的。似乎,身上还散放出腐尸的臭味,真令人受不了。
炼魂孟婆倒是清清爽爽、神态雍容的老太婆,依稀可以看到昔日年轻时的风华,难
怪年轻时号称凌波仙子,是鄱阳湖附近尽人皆知的大美人。
炼魂孟婆的大弟子许菡,正是在三官庙大显雌威的绝色女郎。
行尸的随从钱森,是个脸色苍白,三角眼不时闪烁着冷森森的光芒,带有几分鬼气
的中年人,侍立在行尸身旁不言不动,像个死人。
“乔公子,你把咱们真定府搞得乌烟瘴气,够狂的了。”霸王辛打开话匣子,声音
大得似乎屋瓦地在震动:“是不是也想在我霸王庄也捣捣乱?”
“晚辈怎敢?”他笑笑:“不是晚辈狂妄地在贵府捣乱,而是途经贵地,一落店就
有不少人陆续打上门来。店东主五路财神是前辈的乡亲,他可以证明晚辈的一切举动皆
是正当的防卫。”
“当然我的消息也相当灵通,城里的事瞒不了我。你不惹我,我不管你的事。现在,
你找钱老哥找上门来……”
“前辈一定知道,是钱前辈孟前辈邀晚辈来的。”他抢着说:“情势不由人,假使
惊扰贵庄草木,那也是不得已的事,前辈请见谅。”
“小辈,敝师妹真走了?”行尸刺耳的怪嗓音,令人入耳便感到汗毛直竖。
“是的,她走了。”
“这是说,你已经知道一切了?”
“是的。”
“那你为何还要来?”
“不得不来。”
“为何?”
“晚辈与张姑娘小有交情,特来请前辈高抬贵手。”
“可恶!你分明是有意前来示威的。老夫曾经警告过你,别让老夫有再找你的理由,
没想到你竟然找到我头上来了,你以为你不怕二君一王,就敢在老夫太岁头上动土?哼!
你不该来。”
“我已经来了。”他不再示弱:“事实上,前辈师兄妹的密谋,就不够光明,更不
合道义,缺乏前辈的风范,也缺乏成名人物的豪气和担当。”
“你……”
“钱前辈,你不要火爆地乱吼乱叫。”他沉声说:“你警告我,并不表示我必须怕
你,事实上你知道我一点也不介意你的警告,甚且对我有五七分顾忌……”
“什么?你这厮……”行尸激怒地拍案而起。
“嗓门大没有用,大嗓门的人通常是理亏的一方。”他不在乎行尸的暴怒:“如果
你真认为吃定了我,根本用不着伙同师妹密谋计算我,只须半夜三更冲进我的客房,把
我打成死尸岂不省事?”
“老夫希望能与你合作……”
“我从不与任何人合作,不受任何人摆布,这就是我逍遥公子绰号的由来,你少费
心。”
“你好大的胆子。”
“人的胆子大小都差不多,胆子的功能只管消化。只要我认为必须做的事,我就会
尽力去做,一切凶险恶运吓不倒我。”
“你想怎样?”行尸口气一软。
“把张姑娘给我带走,我谢谢你,但我并不欠你什么,因为张姑娘是我的朋友,你
不该掳劫我的朋友。”
“如果我不给呢?”
“我要求主人辛前辈作证,与你公平决斗定是非。你死,我带人走;我死,你怎么
处理张姑娘悉从尊便。”
“你凭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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