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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挟着招魂——的仁兄,由于逃得最快,一头撞向一个蓝衣人,等发觉不对,为

时已晚。

“杀……”蓝衣人沉喝,刀光一闪即没。人头与右肩臂料分,脱离身躯,这一刀的

劲道可怕极了,把人斜分成两段。风扫残云,四个逃命的人没逃掉性命,刹那间便了账,

没有一个生还的人。

“五湖四海,任我逍遥!”五个蓝衣人高举刀剑,齐声大叫。

范梅影胆都快吓破了,向侧方无人处狂奔。五个蓝衣人大踏步返回,弹丸停止发射。

没有人追她,她是唯一生还的人。五个蓝衣人在经过仍在挣扎呼救的黑袍人身旁时,懒

得理会毫无救死扶伤的打算。

“五湖四海,任我逍遥!”

“五湖四海,任我逍遥……”

卅个人的吼叫声,声浪像排山倒海般向庄院内传去。

不了僧那边也有卅个人,也发出了共鸣:“五湖四海,任我逍遥!”

“五湖四海,任我逍遥……”

曙光初现时,西面两里外一座残砦中,鱼贯奔出不少男女,利用一条积满灰烬的弯

曲地隙,奔向六七里外的漳河河湾。而庄院中,烟雾掩住了一切。

地隙宽窄不等,深有丈余,即使在廿步内,也看不到急速奔逃的人影。

天终于亮了,血腥刺鼻。

满天阴霾,云层低厚,风吹过带来凉意,有湿腻腻的水气。天将雨,就是这般模样。

逍遥公子带了三个人巡视——堆,——堆中没有慕容门主,也没有范堡主。

庄院涌腾着烟雾,可看到稍高的屋顶,死气沉沉地暴露在曙光下,仍然充满阴森、

诡谲、莫测的气氛,想进去还真需要极大的勇气。

已经控制了绝对优势,主宰了全局的一方,实在不必冒任何牺牲的凶险,冒失地冲

进去扫庭犁穴,烟雾中敌我难分,说不定会自相残杀呢。

没有人继续控制的烟雾,不久便被风吹散了。

庄院空阒死寂,人不见了,牲口全死了。

车场中,逍遥公子的车,威麟堡的华丽轻车全在。可是,牲口全死了。

逍遥公子被抢走的坐骑与驭马,都是久经训练的马匹,他心爱的两匹坐骑,也死在

厩房内。

没有活的东西留下,庄院已空。

离魂门五十载经营的魔域幻境,毁于一旦。

尸体加以掩埋,派人至邺镇搜媾驭马和坐骑,忙了好半天,当近午时分车马动身时,

暴雨终于光临。

车马冒雨经过邺镇,冒雨驶向府城。漳河由于清漳浊漳两河在涉县会合,水色已浑

浊不堪,临漳县一带的河水一点也没有诗意。

也许,这就是古代的甄后,称洛水之神而不称漳水之神的缘故吧?其实甄后是死于

漳河而非洛河。

邺镇的河北岸,也是连绵的荒野冈阜区。古代西门豹引漳水溉邺,把这一带变成了

沃土,千百年来,漳河变来变去,时南时北,水利无人整修,这一带也因此而时为荒野,

时为良田。

风雨连绵,在这一带荒野逃命的确苦不堪言。

威麟堡还有廿六个人,离魂门只有十八个男女。

离魂门这次损失之惨,已濒临毁灭边缘,三代门人子弟,剩下的不到五分之一。

四十几个人各带了包里行囊,在暴雨中穿林入伏急走,去向是临漳县,临漳城远在

四十里外,绕走荒野当然不止四十里。

近午时分,进入一处冈陵起伏,林深草茂的荒僻地区,一条怪石散立的乾涸河谷向

西南的旷野伸展,举目不见村落的形影。

河谷东北,似乎隐约可看到疏落的村舍。

慕容门主跟着前面领路的弟子,冒着微风细雨,一脚高一脚低,在一条小径上急行。

“这是什么地方?”紧跟在后面的范堡主问。

所有的人皆狼狈不堪,浑身泥水沾着草叶,事先没备有雨具,碰上雨莫不叫苦连天。

“前面是旧县村,也就是旧临漳县城。”慕容门主说:“被漳河一而再改道冲毁了

好几百年,目下的县城,是往昔的理王店,这里距县城只有十八九里,只是,咱们不能

进县城,以免暴露行藏。”

“小畜生不会追来的。”范堡主肯定地说。

“他肯放弃赶尽杀绝的机会?哼!”

“他的性情我已经摸清了,不会紧蹑不舍。他已经料定我必定加快赶回威麟堡,要

毁我的基业取而代之,所以要从大道慢慢北上,犯不着在小路上摸索寻踪。”

“那可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慕容门主不同意范堡主的看法:“你范堡主的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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