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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敢出来了。”逍遥公子说:“这些人只敢在那些三教九流混混中称雄道霸,

在咱们这些人面前却挺不起脊梁。咱们先歇息养力,慢慢收拾他们。”

天色不早,死守的人不出来,逍遥公子也不愿冒险攻门破窗杀进去,与困兽斗得不

到好处的,范堡主这些人就是困兽,凭河的暴虎。

天黑了,雨也止了。

“五湖四海,任我逍遥!”有人在屋左发出叫喊。

“五湖四海,任我逍遥!”屋后也传出叫声。

“五湖四海,任……”

叫声此起彼伏,把躲在屋内死守的人叫得心慌意乱,胆战心惊,一个个斗志全消。

屋有两进,前进由威麟堡的人占住,后进由离魂门的人把守,闭上了门窗,唯一可

侵入的地方是小院子,从麦仓厩房柴屋皆可越顶跳入。

因此,人手分配十分吃重,所有的人都休想安逸地睡大头觉,随时皆可能受到无情

的袭击。

两方的人数相当,离魂门只多了一个人,白天在后面戒备挨了一飞刀的女人,刀伤

及下腹腔,只拖了半个时辰便死了,比劳二堡主当堂毕命要幸运些。

其实,所有的人都心中有数,谁也不会有幸运,幸运之神已舍弃了他们,死神的阴

影正一步步向他们逼近,除非有奇迹发生,不然谁也难逃此劫。

生死关头,必须自作打算,尤其是因利害而结合的人,也将因利害而分开各有打算。

他们已经发现,逍遥公子占住前面第二家农舍,因为那座农舍是唯一有灯光透出的

地方,根本不怕有人偷袭,这一面甚至可以听到笑语声传来。

他们也发现逍遥公子不曾派人监视,似乎主动休战了。

范堡主派了两个人,悄然接近有灯光的农舍,这才证实逍遥公子的确不曾派人监视,

甚至不曾在住处派警戒,颢得颇为反常。

派出的人能平安地去来,就完全证实逍遥公子晚上不会有行动。

听完回来的人叙述的情势,范堡主立即召集所有的人,但不包括离魂门。

“小畜生以为吃定我们了,在打如意算盘。”他向九个硕果仅存的人说:“故意摆

出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大意疏忽姿态,以引诱咱们前往袭击送上门去。”

“姐夫打算怎办?”掌里乾坤关切地问。

“咱们将计就计。”范堡主已下定决心:“要引诱咱们上当,所以不派人来监视咱

们的动静,咱们正好利用机会,尽快撤离远走高飞。目下人数少,脱离要快得多,等小

畜生发觉,咱们已远出百里外了,谅他也无法找出咱们的去向。”

“能悄悄撤走吗?”

“有离魂门的人留在此地,咱们当然能撤走。”

“哦!不通知慕容门主?”

“通知他,谁也走不了,全部撤走,会过早被小畜生发现的。”

掌里乾坤当然明白利害,这里有人留守,脱身的机会大得多,可以拖住逍遥公子在

原地逗留。

众人秘密商量片刻,一致决定事不宜迟,早走早好,迟恐生变。

不久,第一个人爬窗外出,伏地沿墙脚蛇行,隐入屋旁的杂草野蔓中。然后是第二

个,第三个……

不久,后进有了动静,第一个人影也从后窗爬出,然后是第二个……

威麟堡的人是从西北角出村的,离魂门的人则走东面村角脱身。双方的人,都以为

自己见机溜走,留下对方挡灾,让对方与逍遥公子拚个死活。

慕容门主对这一带的地势不陌生,走的是正东丘陵区,那一带可以找得到小路,可

至广平府的广平县。

没有路,夜黑如墨,地面草湿泥泞,杂林又不能通行。十一个人一脚高一脚低,埋

头急走狼狈万分,男的还熬得住,女的可就大感吃不消。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到底走了多远,反正一个个成了泥人,大有筋疲力尽的感觉。

丘陵的走势向东,愈走草木愈稀疏,终于,他们发现降下一处小河谷,河水浑浊湍

急,一天的两,把这条本来快要乾涸的小河注满了滚滚浊流。

十一个人傻了眼,河面宽廿丈以上,滚滚浊流十分危险,即使谙水性,晚上泅水可

不是好玩的,水中的流石与漂木浮草,都足以构成致命的威胁。

“糟!这条鬼河怎么涨了这么大的水?”领路的外堂总管罗七,瞪着湍急的浊流叫

起苦来:“这条乾沟河即使是春天,也没有多少水。该死的!连河都找起麻烦来了。”

“罗总管,往下走试试。”慕容门主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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