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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黑影消失在正屋内,一闪不见。
伏在窗下的高翔迷迷糊糊,大惑不解。这两个黑影举动毫无声音,难道真是鬼?
白衣龙女水性高明,所以绰号称龙女、上次被她杀了凌云燕灭口,跳湖逃跑溜之大吉,怎么死在池塘内来找城隍伸冤?
他本来就不信鬼神,心中冷笑道:“奸。我也进去看看,看是不是真有白衣龙女的鬼魂来了,真是鬼魂我也要捉住她问口供。”
白衣龙女如果真是淹死的,自然不是刚才所见的女鬼,那女鬼颈缠白续,显然是缢死的吊死鬼而不是淹死鬼。
据说,缢死的吊死鬼与淹死的水鬼,必须找到替身,方能转世投生,列为凶鬼阴魂不散,会祟人极为可怕。
他不怕,鬼魅似的掩入正屋。
大厅伸手不见五指,一无所见。
风声飒飒,无门的大厅突然从外面刮入一阵大风,开始在内旋动,顷刻间便形成一股旋风,尘埃与乱草枯叶,被卷成一条风柱,声势惊人,旋走片刻,方消散在后堂内,声响徐止。
他感到凉飕飕地,倚在壁角一动声息。
刚才那两位黑影不见踪迹,平白消失了。
他不怕鬼,胆大包天,仍然不死心,一咬牙,不走内堂走侧厢,翻出窗直扑东内室。
刚进入走廊,便听到内堂有人声,心中一喜,蛇行鹭伏而进。
内堂一灯如豆,照亮了四周破败肮脏乱的景物,蛛网尘封的凄凉景况,比神堂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不是灯,而是一盏暗绿色的灯笼,暗绿色的光芒映照下,景物完全走样,鬼气冲天,阴森可布。
壁根下有人,一男一女。男的穿黑袍,披头散发,脸色惨绿,眼眶鼻洞龇牙森森完全像是一个骷髅头,只多了头上的乱发而已,极为唬人。
女的也披了一头长发,半掩住面孔,从发隙中,可看到那舌伸出,大眼突出,奇大奇黑的双眼与惨绿色的肌肤十分扎眼。
不错,就是刚才在神堂所见的女鬼,颈上所缠的白凌一看便知。
两鬼并肩而坐,用奇异的、听不借的声音在交谈,其声啾啾,语音难辨。
伏在堂口的高翔、连一个字也没听懂,但他猜出两鬼之间,似乎有所争论,他想:“难道这就是鬼语么?”
鬼如有鬼语,委实难以令人心服,刚才院中所见的两个鬼,语声虽刺耳,但他依然听得字字入耳,因此鬼绝无属于鬼专用的语言。
似乎,男女两鬼争吵起来了,动手动脚啦!
男鬼伸手一把抓住了女鬼的颈巾,几声裂帛响,女鬼的上衣被撕开了,露出惨白色的饱满胸膛,双乳外露。
女鬼在挣扎,尖厉的鬼声急促,伸出的舌头急速吞吐,状极狼狈。
高翔一长身,一闪即至。
男鬼似有所觉,放了女鬼一跃而起。
高翔嘿嘿笑,也用假嗓音变着鬼调说:“怎么回事?说出道理来。”
男鬼不用啾啾鬼语了,声音虽依旧,但字音却清晰,狞恶地反问:“你是何方孤魂?”
他哈哈大笑,说:“你不知我是何方孤魄,可知你不是鬼。”
“你不怕鬼?”
“人且不怕,为何怕鬼?鬼是人变的,怕什么?”他反问。
“哦!你是人?”
“你呢?”
“城隍座下勾魂鬼王。”
“哈哈哈!这么说来,人间阴司果然并无不同,你要假借权势,利用权势向被勾的女鬼……”“闭嘴!”
“哈哈!我为何要闭嘴?想不到鬼也有情欲,委实令人莫测高深,真假难辨哩。”
灯笼“啪”一声响,火光倏灭。
阴风乍起,扑面生寒。
他伸手急抓,抓了个空。
蓦地,他感到彻体生寒,不由自主打一冷战,气血一阵翻腾。
“咦!”他脱口叫,身形一幌。
男女两鬼都消失了,除了黑,一无所见。
有风,是阴风,扑面生寒,他感到一阵头晕。
“吱利利……”鬼声起自四方。
“克啦啦……”有铁练声入耳。
“我怎么了?”他自问。
难道真碰上鬼了?怎么头晕目眩。心中发冷?怎么像是沉落在空茫旋动着的鬼境中?
他伸手拔剑,但手似乎有点僵。
他想赶快离,这鬼地方、但双脚似乎不听指挥,沉重得难以挪动,人似要向下裁。
“我不能倒下,我得保持神智清明。”他心中狂叫,吃力地支撑着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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