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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两老道的敌手。”林华肯定地说。
“那姓沙的真有那么了得?”
林华取出护腰被踢处的一把飞刀,亮了亮说:“你们看,这把飞刀是被他踢中的,表面
上看完好如初,瞧!”他轻轻一抖,飞刀突然自中而折,前一段刀身碎成百十小铁屑跌落马
下。他丢掉刀柄,又道:“他已存心置我于死地,脚上用了真力,你们谁挨得起这一脚?”
罗山大骇,惊叫道:“老天,林兄你……”
“我无妨,百忙中我用了卸力术,随劲而退,保住了内腑,也保住了性命。”
“林兄的皮护腰似乎并未损坏……”
“姓沙的练了一种诡独的阴柔奇功,也就是已将内家真力练至化境了,可以隔纸溶金,
隔墙灭烛,被击处皮肤不伤,直震内腑难辨伤势,等到稍受外力撼动,内腑突然崩散,立时
致命。这家伙阴狠毒辣,脸呈忠厚心如蛇蝎,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危险,但想不到他竟用
这种狠毒奇学伤人,故作大方让咱们平安离开,他必定以为我死定了。”
“哎呀!那你……”铁金刚失声叫。
“飞刀替我挡了灾,同时我及时用了卸力术。如不是防范得宜,走不了半里地,马儿一
颠,必定内腑尽裂而死,好险。”
罗山摇头苦笑,说:“我兄弟每三两年必走一趟中原,以增长见识,所看到的奇事异闻
千奇百怪,深感自己太渺小,像这种阴毒的人,似不多见。姓沙的外表温文潇洒,看似极有
教养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岂知却是心狠手辣的恶魔,看来人不可貌像,岂止可怕而已?”
“中原像这种身怀绝学的人多不多?”大漠之狼悚然地问。
“何止多?简直数不胜数。当然,具有这种绝学的人,大多数是些上了年纪的人,像他
这般少年人很难修到这般境界。怪事,我闯荡江湖十载,怎么没听说过这号人物?河南府新
安县紫阳宫的九林真人,乃是河南地境玄门第一高手,在天下武林道中,也名列少数高手名
宿之林,拳剑双绝,是个有道全真,即使老一辈的邪道名宿,也不敢轻言找他较量。这位姓
沙的居然敢仅带了两个聊算一流高手老道,不远万里下昆仑挑战,不要说他艺业如何不凡,
仅这份胆气即令人佩服了。怪!怎么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林华自言自语地说。
“在下不曾到过江南,大概江南必定高手如云,英雄辈出。”罗山不胜羡慕地说。
“江南所指的地域相当大,据在下所知,南京应天府溧水县,有一位武林前辈擎天手沙
魁,武林世家,颇负时誉,算是白道中不可多得的英雄人物,武林朋友的子女,如果所学未
成,为免玷辱家声,通常极少向外透露子女的人数与年龄,这位擎天手也不例外,从不透露
口风,谁也不知道他有否子女,难道这位沙千里……晤,恐怕不是的,擎天手不会调教出如
此阴险的子女来。”林华一面驱马赶路,一面自言自语。
这一天,平安无事,已走了一百四五十里,预计至迟明午可赶到苦峪城。
苦峪城是嘉峪关的守将,奉朝命所筑,由官兵与戍卒筑成,原是安顿沙州一部份蒙人居
住。沙州卫废弃后,属赤斤蒙古卫,后来哈密卫一而再失陷,便用来安顿哈密卫的人。城建
成于正统六年,共设有三座烟墩,小小的城容不下多少人,人皆居住在城外的帐幕中。
这座城是一面历史的镜子。当年筑城安顿沙卫的人,因为沙州卫被哈密卫的人压迫侵掠
活不下去,只好迁地为良。现在,沙州卫的人已迁至甘州定居,与汉人同化了,而哈密卫的
人却被土鲁番所侵占,逃至此地安身,在强敌四伺下苟延残喘。
统治者右都督罕慎也算是个好汉,整军经武,卧薪尝胆,志切复仇打回老家,目前拥有
七八千帐,可以动员万余健儿,可惜他怕定了占据哈密八城的火狮牙兰,始终不敢发动反攻
的壮举。
城附近数十里内的皮帐,皆加以军事管理,不论男女,皆纳入管制,任何进入本地区的
陌生人,皆受到严密的监视,城中有西域的贡使,这些贡使全是因关闭嘉峪关断绝贡道而留
此地,进退两难的人。
骑哨远放至五十里外,以保护牧地的安全。小股人马接近,则拦截盘查,大股人马接
近,则放起烟火信号传警。小股人马如果来历清白,可望获准进入。
天山四奇知道该地的情形,因此当天便在哨骑的警戒区外过夜,以免引起误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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