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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汗毛直竖的感觉?”
“恐怕有鬼呢?”管勇毛骨悚然地说。
“呸!天下间那有鬼?哼!真有鬼出现,太爷也得剥下他的鬼皮来。”邢永平恨恨地
说。
“那是什么?”林华骇然叫。
正前方五六丈的树影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穿了一袭及地破黑袍的鬼影,
火光映照处,可看到其白如纸的僵尸脸孔,上身徐徐摇摆,像是被风吹动的纸人,一双鬼眼
发出令人可怖的厉光。
“我的天!”管勇狂叫,向地下一躺,拖条毯子蒙住了头,发虐疾似的狂抖。
邪永平口说不怕鬼,但真正有鬼出现,同样会害怕,吓得心中一慌,扭头便向崖下跑。
“是人,不要走。”林华叫。
邢永平神魂入窍,听说是人,胆气一壮,立即正步转身,看马匹的人刚转回,鬼影突然
到了这人的身后。
“当心身后。”林华急叫。
这位老兄闻声知警,止步转身一看,吓了个胆裂魂飞,双腿发僵,张口结舌叫不出声
音,吓傻了。
鬼影龇牙一笑,大袖一挥,“啪”一声响,这位仁兄被一袖拍出两丈外,砰然倒地狂叫
救命却无力站起来逃走。
鬼影一闪即至,到了火堆前,用不似人类的声音杰杰怪笑,笑完问:“谁要剥鬼皮?来
吧!”
洪贵居然有种,鼓起勇气强按心头恐怖,冲上就是一刀。
鬼影一闪不见,一刀落空。正吃惊间,林华大叫:“身后,躲。”
洪贵不假思索,旋身来一招“狂风拂柳”。糟!一刀掠过鬼影的顶门,鬼影突然缩矮,
高不过三尺,手中的着火树枝不偏不倚地向上一伸,烙在洪贵的鼻尖上。
“哎……”洪贵狂叫,捂着鼻子向后跳。
鬼影大袖一拂,“拍”一声缠住了洪贵的双腿。洪贵骤不及防,仰面便倒,恰好倒在火
堆侧被火灼伤了左臂,狂叫着向侧急滚。
林华软弱不堪,倚坐在火堆旁无法移动,不由心中暗暗叫苦,鬼影掠到,大袖一挥,劲
风扑面生寒,他感到脑门挨了一击,立即人事不省。
不知过了多久,他悠然醒来,发觉身在一座茅屋中,一灯如豆,四壁萧条一无长物,没
有任何摆设。
他躺在坚硬的地面上,左首直挺挺地躺着邢永平五个人,鼾声震耳,不知是昏睡呢?抑
或是真的梦人华胥?屋中,流动着浓重的酒香。
外面隐隐传来夜枭的啼声,和令人心惊的狼嗥。风声飒飒,传出一种奇异的吱吱嘎嘎
声。他倾听片刻,讶然自语道:“怎么?我像是身在江南,是梦幻呢,抑或是我听错了?”
他没听错,确是山风摇撼着竹枝的声音,在这一带根本不可能有竹子,但确是竹子摇曳
互相磨擦所发出的声音,难怪他以为自己身在江南。
他的目光透过撑开的小窗,皎月当空,众星朗朗,确是看到了摇曳的竹影,不是在做
梦,但是否身在江南,却无法证实了。
他吃力地挣扎着挺起上身,正想推醒身旁的邢永平,小木门突然无声自开,先前的鬼影
出现在幽暗的灯光下,鬼影异形可怖,整间茅屋似乎阴森森可怖,鬼气冲天。
鬼影像无形质的虚影,冉冉而至声息俱无。
他注视着对方的苍白面孔与异光绿绿的鬼影,毫不畏怯退缩,吁出一口长气说:“前辈
不必装神弄鬼小可是不怕鬼的。”
“你为何不怕?”鬼影狞笑着问。
“俗语说: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大丈夫立身行事如能问心无愧,可质天
地鬼神何怕之有?”
“你倒会说大话呢?”
“事实是如此,不是大话。不瞒你说,我对鬼神毫无兴趣,而且认为果真有鬼,鬼并不
可怕……”
“你怎知并不可怕?”
“何怕之有?我死了,同样是鬼,不足为奇。人世间,鬼比人可爱得多,可怕的是人而
不是鬼,听说鬼不会找问心无愧的人,对不对?”他沉静地说。
“你一生行事,真敢说问心无愧吗?”
“至少我认为如此,但并不是说小可做的事完全合乎天理国法人情。”
“此话怎讲?”
“以前辈来说,装神弄鬼将小可六个人提来,也许要将我们置之死地。在前辈看来,也
许问心无愧。但在我们看来,便不是那么回事了。”
“你们擅闯老夫的禁地,所以该死。”
“但我们并不知前辈将此划为禁地,岂能说是擅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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