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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也见机不战而逃,我们哪配与三郡主动刀动剑?”
“二十一比一,他不逃才是天下一等一的大白痴。”姓张的摇头苦笑,“我们如果能与
他们一比一拼个平手,已经难能可贵了。”
三人溜下屋,一溜烟走了。
二更天,新乐城在沉睡中。
这是一座小得不能小的县城,全城只有六七条街巷,建有高不及丈的土城墙,怎么看不
像是一座城,南北两门相隔不足一里,县衙门还真像一座土地庙。
大官道从城西绕过,形成一条小街。官道上不时有赶夜路的旅客,成群结伙而过。
曹世奇跟在一队骡车后面,共有七辆载货的骡车,十余名骑士鱼贯跟在军队后慢慢赶
路,无意超越,猜想可能是骡车队的货主或保镖,跟在车后照料防范意外。
车辚辚马萧萧,打破了夜空的沉寂。他以为混在车马队中,便可避过监视者的耳目。
他已有完善的防险准备,重要的物品盛在百宝囊,日常用品改成小包裹挂在鞍旁,鞍后
的马包是睡具和衣物,必要时可以丢弃。
十余名骑士,有一半是与他一样的夜间赶路旅客,走在一起安全些,心照不宣,同道的
旅客应该互相照顾。
路两旁的二三十家小店,门窗紧闭暗沉沉,门灯已经熄灭,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
一家小店前面的遮阳棚下,两匹坐骑隐藏在内,偶或可以发现马尾拂动几下,如不留
心,决难发现有坐骑隐藏在内。
路对面的另一家小店门外,老槐树下的暗影中,也隐约可见拴了两匹鞍辔齐全的健马,
鞍上没有人。
第一声警啸传出,前面里外有灯火闪烁。
车队的主事人,发出一声信号。三位骑士策马超越车队,向前飞驰。
曹世奇后面的一位骑士,将佩刀也改系在背上。
“你们发现警兆了?”他扭头问。
“是的。”骑士相当镇定。
“冲你们来的?”
“不知道。按理无此可能,咱们运的是杂粮。”
“县城附近会有劫路的?”
“本来不可能有,但已经发现了不寻常的警兆,必须严加防范,小心撑得万年船。”
曹世奇心中一动,放松缰绳,健马蹄下放慢,逐渐落在最后面。
车队的速度加快,押运的人神色愈来愈不安。
天宇中云层厚,星月无光,大地黑沉沉,路两旁的行道树黑压压地一无所见,如果有灯
光火光,十里内都可看到,夜间看似遥远,其实距离相当近。
一星火光出现,然后接二连三出现摇曳的火光,那是特制的圆形气死风小灯笼,通常使
用作夜间行走的的照明工具。
在前面开道的两骑士,被五名黑衣人拦住了。
路两旁的行道树上,挂了七盏小灯笼,灯笼上绘有七星血红图案,平空增加不少神秘气
氛。
“所有人车,接受检查。”拦路的人厉声宣布,“缉拿逃犯,抗命者格杀不论。”
夜间赶路也不安全,人多势众的一方,可以广布天罗地网,断路是相当有效的手段。
车队后面,曹世奇并没跟来,早已消失在半里外的沉沉夜幕下。
沿途布下检查哨,逼被追逐的猎物现身,再加上向各地策应的快速打击人马,那需要多
少人手?
三郡主曾经现身的人,总数不超过六十名。
但曹世奇心中有数,这个女夜叉有出动大批人手的能力。
京师,有汉王世子(长子)裹胁文武大臣。
山东的德州,甚至首府济南,最少有五卫兵马的指挥使,是汉王的心腹。
真定卫的指挥使,就是汉王往昔辖下的大将。
当年永乐大帝南下抢夺乃侄的江山,汉王先后统率过十万精兵,是永乐帝的精锐前锋,
也是第一个率军冲入金川门的人。
现在,这些他曾经统率过的将领,明里效忠洪熙皇帝,暗中仍然支持他。
一年后,汉王果然举兵夺取乃侄宣德皇帝的江山。山东的名将都指挥使荣靳,准备夺取
济南策应。
真定各卫的指挥使共有三卫,两个千户,首先成立五军都督府,配合汉王的兵马北进。
三郡主借调真定卫军相助,是理所当然的事。真定的几个卫军指挥,都是她老爹早年的
得力部属。
曹世奇总算知道情势严重,不能从官道行走了,悄然从东面的田野东行,进入东面的太
行山尾闾丘陵区,准备远出百里外抄小道南下,比原定的行程远了三倍。好在他并不急于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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