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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俊毫无表情地向前走,想到宜昌城内暂住,没走出南码头,忽听身后有人叫道:“梅
兄请留步。”
文俊忽然转身,只见三丈后紧跟着两个倜傥少年郎,青色衣衫迎风飘拂,招扇儿轻摇,
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年,恍若两株临风玉树。
两人像貌相似,显然是一双兄弟,齿白唇红,黑漆双瞳,太阳穴微突,玉面上涌起甜
笑,矮个儿比高个矮半头,准是老弟,他的笑容有点俏皮,嘴角浮着两个小酒涡,显得小嘴
儿更小了,秀眉与乃兄大小相同,又细又弯,大眼睛清澈如水,透出倔强又刁野的眼神。
文俊暗喝一声采,心说:“好俊逸的哥俩!”
但他心头怒火仍未全消,脸色不大好看,看着哥俩冷冷他说:“是你们叫我吗?”
大个儿笑道:“正是区区。”在文俊身前五尺外站住了。
文俊漠然说:“敢情是看不顺眼,想架梁子吗?”
小个儿小嘴一撅,哼了一声又说:“你神气什么?干吗对我们横眉竖眼?谁管那些蠢材
的闲?好没来由。”
文俊没好气他说:“不管就好。”转身就走。
大个儿急叫:“梅兄何必生气?请借一步说话。”
文俊剑眉一竖,昂然道:“要说就请说,借一步大可不必,”双手叉腰,卓然屹立。
“哥哥,瞧他那人吃人的神气,讨厌死啦!”小个儿小嘴一撇,抬头哼了一声。
“别惹他。免得自找没趣,咱们走,了不起吗?哼!”最后那句是说给文俊的,神情像
是生气,却又笑容未退,笑涡更深,更甜。
文俊心中一怔,心说:“邪门!这小后生的笑容怎么不带一点男人味?”他懒得答腔,
冷哼一声便待转身。
大个儿忙拱手为礼说:“梅兄在码头转了一圈,觅船东下安庆,小生一直在兄台身后跟
随,本拟冒味敦请大驾至小生船上一叙,又恐兄台见疑相拒,固尔作难。小生兄弟有轻舟一
艘,定明晨东下金陵,现泊南关左近,如梅名子不弃,将就移趾前往,不知兄台意下如
何?”
文俊犹未答话,小个儿却意似不意地接口说:“哥哥,你这不是废话吗?你不看人家自
命未嘉郭解之流,腰悬短剑,威风凛凛,还瞧得起我们这些手无缚(又鸟)之力的文弱书生吗?再
说,非亲非故,不友不朋,不定人家还疑心我们有所图谋呢,他敢答应才怪!”
斜看了文俊一眼,似笑非笑地一抿嘴挑逗地问文俊道:“我说对了吗?谅你也不敢答
允。我们那艘轻舟是黑船,板刀面人肉馄样样俱全,多危险哪!”说完,恶作剧地一皱鼻,
哼了一声!
文俊一身做骨,服软不服硬,且涉世未深,不知江湖险恶,被小个儿一逼,不由火起,
做然冷笑道:“贤昆仲倒像有心事似的,你道姓梅的弱事吗?呸!”
中指向大个儿一指,又说:“观阁下目光隐神光,两太阳穴微突,如在下双目不盲,阁
下定是位内外交修的名门高徒,梅某既敢闯荡江湖,何俱鬼域伎俩?就随贤昆仲前往何防?
且打扰宝舟清啦!”
小个儿扑啼一笑道:“大英雄,你不后悔?”
文俊冷笑道:“只怕你得后悔,请拭目以待。”
大个儿哈哈一笑,扒了个小儿一把,说:“别废话啦,走吧!”
向文俊伸手虚仲说:“梅兄请。”领先向南关走去。
小个儿还回眸扑哧一笑,白了文俊一眼,文随乃兄乔后在前领路。
文俊心中又是一怔,暗说:“这小子调皮得很,准是个不安分人物,倒得小心应付他的
恶作剧,不然恐怕吃不完兜着走。”
距南关不到一里,因沿途行人大多,三人未便深谈,南关左侧泊了三十艘大船,客船通
常不靠岸三十丈下旋,由小船迎送客人,沿码头泊了不少小艇,要上下非要被他们敲一记竹
杠不可。”
这时上下船的客人廖廖无几,大个儿在码头一站,向文俊笑道:“梅兄请看,自左数第
三艘有绿色窗帘的双桅船,就是愚兄所有,也算是一艘游艇。
小个儿喜孜孜向江中举手一招,稍后箭似驶来一艘梭形小艇,文俊向上扫了一眼,淡淡
一笑问道:“贤昆仲台甫,可否见告?”
大个儿答道:“小可姓韩,名文松,草字逸群,虚长十八春,舍弟文窍,年方二八,江
西饶州人氏,但不知梅兄今年贵庚,至安庆有何贵干?”
在下虚度二八,至安庆访友,打扰贤昆仲,心甚不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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