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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船,逃过南湖营水军的耳目,便在大孤山与大姑塘一带交货,不走湖口,更不用在九江钞

关纳税,化整为零,从此地走陆路偷运至府城,可获利多倍,因此,大姑塘可说是昌险家的

乐园,是黑道朋友的安乐窝。当然,在外表上看,这座村镇与其他的村镇并无不同。

已牌末午牌初,本镇的首富鱼牙子双较湛四爷湛必达。则在码头上发放了所有的渔船。

大踏步向镇上走,他后面,跟着四名伙计,五个人头戴雨失,赤着上身,露出一身如坟如丘

的肌肤,都是些健壮如牛的壮年大汉。

鱼牙子,是负责渔产卖卖的人,从中收取佣金与税金,官府不向渔民直接抽税,责成鱼

牙子一并缴纳,鱼牙子的地位,与农民的所谓粮绅差不多,粮绅是地方农户代表,负责收取

钱粮统一上缴。不管鱼牙子或粮绅,收成好,大家轻松,不好,第一个倒霉的人就是他们。

钱粮收不齐,官府唯鱼牙粮绅是问。弄得不好,便会倾家荡产。因此,鱼牙子与粮绅皆必须

生有一付冷酷无情的头脑,铁打的心肠,与凉飕飕的血液,催取时方能予取予求。也因此,

这种人最易引人反感。

江湖上有两句口头禅:车、船、店、脚、衙,抓住就杀。最后这个衙字,也作“牙”字

解释。鱼牙子,也属于牙的一种。

鱼牙子在渔产的卖买双方,有绝对的权威,卖买双方都得听他的。从府城来的鱼崽,提

起鱼牙子湛四爷的大名,全都翘起大拇指,说声,“好汉”。而附近的渔民,也都对这位湛

四爷敬仰有加,称他为仁义四爷,可知他在卖买双方的心目中,确是个够朋友称公道的好

汉。能获得双方的尊重,千难万难,委实不简单,如没有些少魄力与大公无私的情操,那是

绝对办不到的事,但湛四爷办到了,而且声誉极隆。

下了好几天雨,街上行人希少。小街狭窄,开店的人多,只有码头附近比较繁荣,以食

店与客栈为多,客栈容纳下午赶来准备明早带了鱼鲜返城的客商,食店的顾客自然也是那些

鱼贩,当然也有不少渔民光顾。

踏进街口,迎面奔来一位小伙计,欠身行礼叫:“四爷,店里面有位公于爷,着小的请

四爷前往喝二杯。”

湛四爷一怔,讶然问:“那是什么人?姓甚名谁?”

“小的不敢问,是个外地口音的公子爷。”

“哦!你先走一走,我就来。”

“好,小的这就去回覆一声。”

湛四爷等小伙计走后,披上外衣向同伴笑道:“你们先走,回去好好歇息,今晚有批货

到来,得辛苦整夜呢。”

“四哥要不要带两个人去会客?”一名大汉问。

“不必了。呵呵。大概是衙门来的人,平常得紧。”湛四爷笑答,含笑走了。

姑塘食店是本镇规模最大的老店,楼上的雅座,也是镇上最高的建筑,站在楼上的的大

窗向外望,烟波浩瀚的彭蠡湖尽在眼下。如果客船在码头停泊.旅客们登岸进食,皆以姑塘

老店为目标,店中的鱼鲜颇负时誉。这里到府城,恰是一日水程,客船如不到南湖嘴下硷便

在此地泊舟。

今天码头上泊了五六艘客船,都是昨晚靠岸的,今早并末启航,因此有不少客人上岸,

据船家说,有两艘船是客人的包船,要在此停泊五六天,客人从此西上庐山游览,游山的客

人已经走了。至于游客为何不走含鄱口而走大姑塘,客人并未有所解释。

楼下食客不多,皆是些嗜好杯中物的渔民,鱼鲜已经售出,在此喝二杯老酒,三五知己

把盏穷聊打发日子。

湛四爷在小伙计的引领下登楼,在楼下便听到悦耳的弦声。

“咦!怎么今天有人在楼上弹琵琶?”他向店伙问。

“是船上来的,一老两少,是卖唱的人,弹得真好。”小店伙眉飞色舞地说。

“哦!少见。”

踏入楼门,便看到近窗一桌坐着一位英气勃勃,器宇超绝的英俊青年人。穿一袭青衫,

佩了长剑,挽发未加冠,一双虎目神光炯炯。

厢角的横几前,坐着一老两少。老的是个白发老人,白髯拂胸,手握一支洞箫,慈眉善

目,身材修长,年约八十上下,依然龙马精神,

两个小的极为出色,一男一女。男的是个十一二岁小童,女的也只有十四五岁,眉目如

画,像一对金童玉女。女的正在弹琵琶,星目半闭,颊旁绽起两个笑涡儿,似已沉醉在自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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