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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婆家。她不丑,相反地美得出奇,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花,一言不合,她会把对方打得头
破血流,发起威来,委实令那些追她的男人心惊眼跳。
少东主带了两个仆人,迳奔广润门茂源油坊。
三江船行也在广润门设了店面,东主万人雄在店中坐镇,城外的船务,则由少东主万彪
负责。这位万彪生得高大健壮,是个没遮掩的好汉,与江湖朋友相处极为相得,疏财仗义颇
获江湖朋友的尊敬。当然,船行这碗饭很难吃,车船店脚衙。都是不好混的行业。各方面关
系都得弄好。与黑白道朋友皆有交情,与水陆的草莽英雄多少有些关系,与官府更不能不应
付。万人雄父子具备了各种条件,胜任愉快。
午后不久,大雪末止。冬季水枯,货运几乎完全停顿了,上江没有货下放。下江的货也
航行困难。目前,只有几艘小客船往来上江各埠,因此清闲得很。
三江船行的船,不走九江。所以鄱阳湖以下一带的买卖,由另一家船行包揽。
店门外施施然来了三位客人。店伙迎出,行礼笑着:“两位爷大驾光临,小店生辉。请
进请进,客厢待茶。”
二位客人两主一仆,两位爷一个脸如重枣,剑眉虎目,年已半百,但精神奕奕,目朗须
黑,丝毫末现老态,像是三十来岁的壮年人。他就是神箭柳祯,南昌大名鼎鼎的百步穿扬神
箭手。
另一人豹头环眼,留八字大胡,年届花甲,须发已斑,精神仍然朗健。他是茂源油坊的
东主陈茂源。
陈茂源领先跨入店堂,笑道:“万爷在家么?”
“在,请至客厅小坐,小的已请东主出堂相见。”
店伙请客人在客厅落坐,奉上香茗。不久,东主万人雄跨入厅堂,抱拳笑道:“今天是
大日子吧?两位联袂光顾,难得难得,迎接来迟,怠慢怠慢。”
万人雄穿了一袭棉袍,身材修伟,年已近花甲,步履轻捷,也未现老态,红光满脸,一
团和气,脸上挂着世故的笑容。
神箭柳祯离座抱拳行礼,笑道:“万兄,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瞒你说,敝襟兄有事相
求,请万兄赏脸。”
“好说好说;柳兄客气了,陈兄算起来还是兄弟的好主顾,有何见教一句话便成,能为
陈兄效劳,兄弟深感荣幸,但不知陈兄有何要事,需兄弟尽力?”万人雄坐下说,语气诚
恳。
陈茂源呵呵笑,说:“不是兄弟捧万兄,这件事只有万兄可以成全兄弟,因此登门相
求,务请万兄赏脸。”
“陈兄夸奖了,希望兄弟能不负所望。”
“兄弟与兴隆栈的事,万兄当有所耳闻。”
“不错,商场竞争,平常得紧。”
“这件事万兄……”
“陈兄,两年来,你们两家行号的事,旁人不宜介入,介入反而等于是火上加油。如果
是为了这件事要兄弟出面周旋,这……”
“万兄如果周旋有望,兄弟早请万兄出面作和事佬了。”
“这……”
“今晨敝行有几位伙计,在章江门意欲请熊三爷洽商,彼此一言不合,起了冲突。敝坊
的几位客计,被贵行的一位船夫,打得落花流水。”
“什么?你说敝行的船伙计敢出面打人?”万人雄讶然问。
“万兄别误会……”
“兄弟已经交待下去,不许任何人介入双方的纷争,今天竟然……”
“万兄,这件事怪不得贵行的伙计,双方都有不是,兄弟绝无前来诉说之意。”
“这件事兄弟要查。”万人雄沉下脸说。
“万兄千万不可……”
“陈兄之意……”
“兄弟希望息事宁人。”
“贵坊的人,认识敝行那位伙计么?”
“他自称方山,不是本地人。”
万人雄歉然一笑,说:“兄弟万分抱歉,在陈兄与兴隆栈有所意见,湛家老人调解不
成,你们双方各不相让,一意孤行之后,兄弟便已公然表示不偏袒任何—方,不介入你们的
纠纷。这一来,兄弟边涉嫌……”
“万兄,千万别这样说。茂源哥绝无此意,而是前来请求万兄不必介意今晨的事,希望
彼此今后不再误会再巳。”神箭柳祯赶忙打圆场。
万人雄淡淡一笑,说:“两位既然不见怪,那么,兄弟放心了,当然这件事兄弟要追
究,保证不会有同样事情发生。”
“兄弟深感盛情,感激不尽。”柳祯拱手说。
陈茂源也拱拱手,笑道:“万兄请包涵一二。兄弟这儿谢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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