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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守舱门的两名伙计已经放下了刀和钩,已知抵抗无益,只好听天由命,依言打开

了舱门。

舱门外的舷板走道上,站了五六名赤着上身的大汉,手上有刀,腰带上有匕首,一

个个象是凶神恶煞。

船主迎门而立,向里面惊怖绝望的旅客说:“乡亲们休慌,这几位好汉特来向诸位

借些盘缠。”

两名大汉抢入,直着嗓子大叫:“乡亲们,打扰打扰,咱们也是不得已,请乡亲们

多帮忙。后舱的乡亲们都是并不宽裕的人,咱们不勉强,有金银请自己拿出来,堂客们

的首饰也请取下。”

另一人捧了一个大斗笠,狞笑地说:“请将金银放入,不反抗不会有人受伤。如果

不老实,等弟兄们动手搜出那位乡亲们藏匿不交,休怪咱们请他吃两刀,这位乡亲,请!”

第一名旅客乖乖地倒出钱囊中的三十两银子,哭丧着脸说:“好汉爷,小的要到黄

州的盘缠没有着落,求求你行行好,留些银子给小的做盘缠,恩同再造……”

“啪”一声响,大汉一耳光将他打得摔倒在船舱角上,鬼叫连天。

大汉桀桀笑,到了第二名旅客前,说:“劳驾,快点快点。”

这位旅客浑身在发抖,慌乱地在解捆在腰中的钱囊,愈慌愈解不开,急得手忙脚乱。

大汉们都进来了,一名大汉捉小(又鸟)似的抓起被击倒的中年旅客,开始搜身。

第四名旅客是方士廷,他将两锭五两的银亮了亮,纳入怀中说:“在下也缺少盘缠,

十两银子正感阮囊羞涩。老兄攀个交情,借给在下一千两银子,如何?”

大汉一怔,立即怪眼一翻,放下了盛金银的斗笠,恶狠狠地跨前一步。

他呵呵笑,又道:“这样吧,金银多些是好事,你大方些,叫你们的头领来,给两

干凑成双好了。”

大汉大怒,一掌劈向他的颈根。

他一把扣住对方的手,扭身一抖。

“克”一声响,大汉臂骨断了。

“砰!”大汉来一记前空翻,背脊着地跌了个手脚朝天,蓦尔昏厥。

众贼大惊,为首人一声怒吼,挥刀直上。

他冷哼一声说:“向在下动刀的人,杀无赦。”

大汉骇然以手掩耳。语声不大,但直震耳膜,令大汉受不了,刀几乎失手坠落,惊

叫道:“哎……你……”

“丢下刀,去叫弥们的首领将旅客的财物璧还,别忘了送两干两银子给在下做盘缠。”

“你……凭什么?”

“凭在下的名号。”

“方士廷。”

大汉如中雷殛,骇然急退两步。

“去叫你们的首领来。”他冷叱。

“这……”

“滚!”

两名大汉窜出舱门,接着另两人屁滚尿流地窜走。

他拔出洞箫,搭在为首大汉的左肩上,沉下脸问:“你敢不听?”

大汉浑身在发抖,毗牙裂嘴抗拒肩上如山重压,但“卟”一声响,挫倒在地。

“我听我听……”大汉狂叫。

他收回箫,叱道:“还不快滚?”

舱门外,涌来好一大群好汉,两名高大雄壮的中年人跨入舱门。为首那人豹头环眼,

腰插一柄刃斧,敝开前胸,露出毛茸茸的胸膛,困惑地问:“尊驾就是方士廷?”

“你不信?”他冷冷地反问。

“尊驾是大闹南昌,威镇九疑的那位方士廷?”

“不错。”

大汉伸出壮实的大手,说:“在下鱼虎段蛟,久仰久仰,多有得罪。”

江湖朋友如非亲密的好友,决不行把臂礼,近身恐有不测,如果伸手,即表示挑衅

较力。

他也伸出手,淡淡一笑道:“好说好说,幸会幸会。”

一双铁臂把住了。鱼虎段蛟手掌奇大,但也仅能扣住方士廷小臂一半稍多些,大拇

指紧扣住曲池,真力发如山洪。如换了旁人,不但可令对方右半身酸麻,甚至可将手臂

握碎。

方士廷却浑如未觉,笑道:“你老兄抢劫在下的座舟,请教如何善后?”

鱼虎段蚊就在这两句话中,脸色由红转白,额上青筋跳动,钢牙紧咬,浑身的肌肉

皆绷紧得似要破裂。接着,大滴汗珠向下滚,象是泄了气的皮球,脸色泛灰,浑身一软,

有气无力地说:“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没话说,兄弟向你赔不是。不久前上

江湖传来消息。知道方兄正向下走,没想到今天经过敝地。如果早知道方兄的行踪,兄

弟必定派人先期迎接了。”

方士廷放开手,冷笑道:“兄弟缺少盘缠,因此来得甚慢,没料到段兄的弟兄,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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