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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跃哆哆嗦嗦夹着尾巴,意识到再不反抗可能就没机会了。

刀疤脸将烟头在门上摁灭后随手一扔,从裤包里掏出一串丁零当啷的钥匙,借助灰暗的光线仔细分辨着开门的那一把。

注意力被分散就意味着警惕降低,祁跃趁这时深吸口气憋住,压下飞机耳,卯足劲甩起后腿用力一蹬——被提溜着的小猫幅度很小地晃悠了下。

刀疤脸嘿了声,举起手臂,威胁似地用钥匙往祁跃脸上拍:“小东西,还不安分是吧,再乱动腿给你打断信不信。”

下一秒,一声破音的惨叫响彻整个停车库。

祁跃全力将四颗尖牙全钉进了对方大拇指下方的肉里。

刀疤脸吃痛甩开他,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粗声叫骂。

男人力气大,祁跃被甩到一边重重撞在水泥柱子上,落地又是一声闷响,眼冒金星,摇摇晃晃差点没爬起来。

但求生的本能能够战胜一切!

他强忍剧痛站起来,使劲甩甩脑袋,往出口方向跌撞跑去。

“妈的!敢咬老子。”

刀疤脸怒火中烧,提起墙角的铁棍拔腿就追:“看老子不宰了你个找死的畜生!”

那铁棍抡下来真要出猫命的!

祁跃神经紧绷加快速度,不敢停,甚至不敢往大道上跑,只挑停车区域胡乱钻。

电瓶车罗列密集,刀疤脸越是不敢砸,怒火就烧得越旺,祁跃毫不怀疑要是现在被他抓到,不用等发卖了,原地就能被活剐。跑快点!跑快点!

小祁,再跑快点!

他咬紧牙关闷头往前冲,可是腿短加上饥饿让他体能被快速消耗,一人一猫之间的距离被越拉越近。

震耳的怒骂快到耳边,忽听砰地一声,脱手的铁棍重重砸在水泥地上。

要不是他后腿收得快,这会儿估计脊骨已经断成两半了。

呼吸几乎停滞。

他在爆发的求生欲下开始不规则走位,灵活越过电瓶车的层层阻碍。

刀疤脸再次将铁棍脱手时,他动作飞快钻进一辆轿车底部。砰!又一声巨响。

铁棍在轿车车门上砸出明显的凹陷,掉在地上当啷一声,咕噜噜滚回了刀疤脸脚边。

伴随一句惊天动地的“妈的草”,祁跃从另一边钻出车底奔出库门,留下刀疤脸在下面对着赔不起的轿车无能狂怒。……外面下雨了。

秋雨融合了春雨的连绵和夏雨的滂沱,又凉又密。

楼脚的绿化带灌木丛,祁跃惊魂未定地缩在里头不敢动,不敢发出声音,怕被追出来的刀疤脸发现。

却控制不住全身哆嗦得像筛糠。

雨水落在草叶上,又从草叶沾到他身上,把他全身弄得湿漉漉。

他在里面躲了很久,久得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

天上乌云换了无数趟,确定刀疤脸已经放弃搜寻他,才抖着发麻的四条腿从灌木笼里跳出来。

一路狂奔回家,路上谁也不敢理,直到脑袋贴住紧闭的家门,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缓慢将自己盘成猫饼,独自消化后怕。

夜幕降临,天光破晓,又是一天一夜过去,陈思楠还是没有出现。

祁跃不确定是不是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陈思楠已经回来过了。

亦或者陈思楠压根儿就没带钥匙,不可能会回来。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两者中无论真相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不可能等到陈思楠了。

求助好友这条路确认走不通,他陷入迷茫,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

从小区离开,拖着疲乏的身躯再次来到早餐铺,里面依旧热气腾腾生意红火。

他找到昨天蹲守的角落开始故技重施,可叫了半天也没回应。

仔细一瞧,才发现进出忙活的不再是老板,而是一位面生的年轻员工。

员工看着是新来的,对这份工作还不太能上手,吆喝的客人一多他就开始手忙脚乱,根本没空注意到旁边有只讨食的小猫。

好吧,看来这条路也行不通了。

祁跃低下头,默默转身离开。

昨天的雨下了一夜,现在已经停了,碧空如洗空气清新,但地面还没有干透,尤其是巷子里不平整的水泥地,坑坑洼洼的水渍。

湿漉的感觉真的超级糟糕。

祁跃不想踩湿爪子了,尝试蹦着走,动作幅度一大,能量消耗,空空如也的肚子就响得更厉害了。

怎么会这么惨啊。

他落魄又无助地想,景城的流浪动物救助站为什么还没有建起来,集资都集了多久了?

发起时他还掏腰包捐了五千块钱,那可是他毕业后拿到的第一份工资。

就这一份功德,难道不值得一个天上掉馅饼救他狗……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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