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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色的眸子雾气濛濛,皮肤苍白得没有血色。
穿着浅色病号服坐在纯白的床上,关机许久的大脑重启缓慢,有点呆,像个精致好看但不太聪明的木偶娃娃。
陈思楠看得眼窝发软,心疼地摸摸他脑袋:“乖了啊,等检查完了,我陪你一起去。”
祁跃情况特殊,检查项目安排得十分细致全面,从开始到结束再到拿到检查报告,大半天过去了。
结果是除了体虚和轻微低血糖,其他都没问题,但医生还是建议再住院两天观察一下。
毕竟检查没问题,过几天又冒出许多并发症的情况不在少数。
陈思楠当然站在医生那边,奈何拗不过祁跃这头直脑筋的倔驴。
再拖着不去找猫,他在祁跃心目中都要成出尔反尔的失信人员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在回到病房后,祁跃贴在他耳朵边悄悄跟他说的几句话。
祁跃说:“思楠,我昏迷的时候不是没有意识的,我知道我怎么了,不是身体的原因。”
“我灵魂出窍了,跑到了别的地方。”
“不骗你,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小猫的事呢。”
陈思楠被震撼了一路。
即便早就有猜测。
即便自己还亲自找上门求证过。
即便......即便各种即便,但听当事人亲口承认,他还是深深地受到了震撼。
“等下,我们捋一捋啊。”
他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指在上边敲:“你是说你在昏迷的第二天,身体还躺在医院里,就灵魂附体到了那只小奶牛身上?”
祁跃望着窗外用倒退的行道树默算距离,心不在焉地点头。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呢?哦不对,你你都不知道是哪个病房。”
陈思楠啧了一声:“那你可以想办法给我留个暗号什么啊,就那首你独创的,很难听的歌,你早点哼,说不定我就早找到你了。”
祁跃扭头:“才不难听。”
陈思楠:“好好好不难听,最好听,好听的要死。”
祁跃转回去继续数。
陈思楠无奈叹气:“真不敢置信,这世上居然真的有这么玄幻的事情,而且就发生在我身边。”
“流浪猫在外面是不是过得很苦啊?是不饱穿不热的,对了,你有没有被人欺负?我去帮你报仇去。”
“其实你的行动轨迹我也略有了解,短短几个月,过得比我二十多年还精彩......”
“到了到了,就是这里。”
祁跃眼睛一亮,催促着陈思楠快点停车,下车就跑。
陈思楠手忙脚乱熄火拔钥匙,下车追上去:“你慢点啊,你那腿使惯了吗就跑,别刚醒又摔得厥过去了!”……
梁冰刚做完猫饭,端出来给四只猫分好,趁它们专进食,原地蹲下摸着下巴仔细观察他们。
主要是观察小奶牛和狸花。
怎么老感觉不对劲呢?
狸花不高贵冷艳了,小奶牛也没那么机灵讨喜了。
两只都呆头呆脑的。
往常总要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今天却始终没怎么搭理对方。吵架了?没由头啊。
还是昨晚被吓着了丢了魂儿?
这种情况需不需要再去医院看看?
她磨着后槽牙寻思,门铃又响了。
起身去一看,居然又是个陌生男生:“你哪位?不会也来找猫吧?”
“嗯嗯,我来找猫的。”
祁跃连连点头,不辛苦梁冰多问,自己就开始交代:
“奶牛和狸花都是我的猫,我一个人养的,但是前段时间我意外受伤了,昏迷了好几个月,就被它们跑出去了。”
“我刚从医院出来,手机在家里没带,没有办法给你看照片,不过我有别的证据可以证明它们是我的小猫。”
“我家奶牛鼻尖上有个很小跟小的疤,是以前被蜜蜂蛰的,左后腿爪垫上还有一颗圆形的黑痣,后半段背脊特别敏感,一摸就会弹耳朵。”
“狸花串了缅因,所以体型很大,尾巴尖的层色是深褐色,眉心是两个倒Y的虎斑纹,两只前爪都是花臂,但是左前爪比右前爪多一层花色,性格怕生,不喜欢被奶牛以外任何人和猫靠近。”
“他们从小就在一起生活,关系特别好,睡觉狸花要抱着奶牛才能睡着,奶牛喜欢把鼻子和嘴巴扎进狸花脖子的绒毛里面。”
“还有他们戴的项链,红绳串着玉珠和金珠,那是我奶奶给他们买的,小金珠上面刻着平安,狸花最右边那颗小玉珠上面还有一条不明显的裂纹。”
祁跃一口气说完,气儿有点接不上,脸更白了。
宽大的卫衣套在他身上空荡荡的,顶着这副弱不经风的脆皮模样说自己刚从医院出来,任谁也不会不相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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