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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人将夺得的半段书岫藏入怀中,掠向回头激射的另一段书岫。
七幻道到了,讶然叫:“是你这妖妇……”叫声中,左手疾扬,大袖舞中,罡风乍起,一阵淡红色比雪还冷的怪雾随袖卷出,刮向黑衣女人。同时,身剑合一射到。
黑衣女人知道厉害,不敢再抓飞来的书岫,向左急射,一面伸手拔剑,另一手解下披风一抖,罡风虎虎向前卷,将红色怪雾荡得向相反方向急飘。
“打!打!打!”她冷叱,三道淡淡灰影连珠飞射。
七幻道向旁急掠,在间不容发中避过三道灰影,凶猛地重新扑上,厉叫道:“好妖妇,你竟向我施展夺魂神梭,要你的命。”
叫声中,左手疾伸,一具紫铜管中的喷出无数绿色磷星,远及丈外,热流回逸。
黑衣女人一声娇笑,象一阵风向后退,道:“丧智迷香与飞磷毒火你全用上了,记住,是你先用的,咱们的账慢慢算,何不先夺书岫?不必冲老身来……糟!老鬼……”七幻道果然醒悟,扭头回掠。
可是晚了一步,鬼魑山堂已经拾起了半段书岫,向谷底飞掠而去。
七幻道狂追不舍,一面大骂:“老鬼,大雪茫茫,人无法藏匿,你上天我迫你到云霄殿,入地我追你到地狱枉死城。”
黑衣女人也收剑狂追,三个人相隔各有久七丈,功力相当,不易拉近。
文昌躲在崖角,见三人以无以伦比的奇快身法射来,吓得贴壁藏身,手心在冒冷汗。刚才看了他们交手拼命,他也感到毛骨悚然,怎能不躲?
第一个经过的是鬼魑山堂,一闪而过。
第二个是七幻道,这妖道眼角瞥见文昌,认出文昌正是先前杀了一名老道逃走的人,是鬼魑山堂的党羽,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在经过时突然一袖扔出,再向前狂追而去。
文昌感到一阵凶猛的潜劲涌到,刚好打基础的无极气功,无法抵抗这阵凶猛的潜劲,竟感到浑身一震,脑中轰然作响,眼前一黑,气血翻腾,脚下发软,“嗯”了一声坐倒在崖根上,神智渐昏。
黑衣女人到了,见状吃了一惊,倏然止步依恋地盯着飞掠而去的两个背影喃喃地道:“追不上他们了,追上了也不易得手,可惜!”
她走向昏厥了的文昌,扶起他喂了他一颗丹丸,略一查看眼脸和脉息,抱起他向谷外走,脸上泛起令男人沉醉的笑容,自语道:“这是一块浑金璞玉,至少十天半月里我不会为了找不到好子弟而发愁。唉!这年头,象这种品质上乘外表英俊的年轻男人,愈来愈少了。”
四名老道早就溜了,谷中散布了许多失了主人的坐骑。狂风旋得雪花不住飞舞,渐渐掩没有雪地上的血迹和尸体。
不知经过多久,文昌悠然醒来。
首先,他感到幽香中人欲醉。
其次,他感到如同处身在波涛声中,他张开虎目,吃了一惊。这是一座窄小的车厢,是达官贵人豪门巨贾的双座轻车,两侧设门,前有用绣帷住的小窗。里面的陈设,一色黑,黑帷帘都是沉重的黑色毛织品,用发光的黑丝绣着气势蓬勃的云卷,和奇形怪状的雷鸟图案,所以看去虽全是黑巫色,但仍可看清光亮的黑丝线图案。这种图案,与在山谷内所见的神秘黑衣女人衣裙的图案完全一样,不同的是放大了许多而已。
身旁,一个温暖的,香喷喷的,柔软的胴体,正用一条玉臂半挽住他,相偎着并肩半躺在软绵绵的车座里。车行速度不徐不疾,蹄声轻微,轮声微弱,但车身仍有些微摇动,偎在一起的一双男女,挤得紧紧地肉帛相见。
他想挣起,但似乎有点疲倦。扭头一看,哦!是黑衣姑娘,他怎么和她同坐在一辆华丽轻车里的?
他记起来了,七幻道老毛不问情由打了他一袖,一击之下,他昏倒后人事不剩“哦!是她救了我。”文昌总算想起了处身车中的原因。
他开始打量身畔的美人,黑衣姑娘似乎好梦正甜,睡得正香,马车轻摇,马蹄和车轮在积雪的道路上驰滚,声音不噪耳,难怪她能安然入睡。
两人脸部几乎并在一块儿,看得真切。她确是美,美得艳而不俗,媚中带朴。他凝注着她的眼角,那儿晶莹而略带淡红的肌理极为细腻,看不到任何纹路,这证明她年纪甚轻。
“怪!她小小年纪,怎有如此精深的修炼,敢和宇内十三高人交手的人,岂会如此年青?蔡文昌哪!你该惭愧,你该刻苦用功,你比她差得太远了。”他心中自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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