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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老农突然叹口气,自语道:“做官如不昧良心当然受气,但做—个善良小民,又何尝真正的快活?”
文昌听出话中有因,扭头问:“请问老丈莫非贵村也有麻烦?”
“麻烦怎能没有?”
“老丈可肯见告?老丈不可怀疑小可外地人心怀不善,小可乃是西安府人,早年受施大人照顾,途经贵地,只想知道施大人是否健朗安泰,别无他意。”
“哈哈!看客官堂堂一表,满脸正气,怎会是为非作歹之徒?今年初正,我那侄孙女玉英,由她爹陪同赶城西南三里李太守祠进香,遇见了东门恶霸言康,麻烦……”“有何麻烦?”文昌急问。
“那狗东西已四十出头,第二天便遣媒前来胡闹,要聚我那侄孙女为第五房姬妾……”“可恶!”文昌突然大叫。
两老人吃了一惊,但仍往下说:“我那侄孙女被迫在月初带小弟远走他方,到夔州府云县避祸去了,目下方能太平无事了。”
“那姓言的老狗是何来路?”
“乃是府城之霸,人称他为绵城之虎,与蜀王府有交情,所以不怕一个退职的参政。”
“他住在那儿?”
“东门外江畔,批把门巷和望江楼之间,在码头附近,他有一座当铺,和两处货行,有十八条大船,专跑成都重庆两府。在城内,更有五座乐局,四间绸缎庄。”
文昌举步便走,走了三五步,扭头沉声说:“请转告施大人放心,言老狗在这几天中,必受天谴,报应临头。”
说完,拔腿狂奔。两个老人张目结舌,莫名其妙。
成都,也叫绵城,城中街道整齐,白石路面令人耳目一新。城郊,风景如画,如果没有花树玲珑点缀便不算是成都的子民,城外大江环绕,城内二江穿城,城内外交通,陵上共有七桥、市桥等等。水上,四通八达,城内外皆可行舟是一座四周有百里乎畴的水城,这儿的花木如锦,最著名是山茶,石砂落雪海棠花,桐花、芙蓉、旗节花,千叶刺的榆,长乐花茶麻花等等,而木成的织锦缎更为天下知名,九壁天下锦无双。
商业区在东门和东门外,是水防码头的所在地。
望江楼,在东门城外,这儿是水陆码头的繁华区中心,是识别亲友的好地方,也是唐朝名妓薛涛的故居,楼下有浣笺亭,薛涛井。粉红色只可写八行的小笺,便是这位名妓所造的名贵产品薛涛笺。其实,薛涛笺不一定是粉红色的,当时称为薛涛十色笺,特别光匀十分名贵。
从望江楼往左走,有吟诗房,什锦房,浣笺亭,再过去便是枇杷门巷。绵城之虎言康的府第,便在距望江房不远处,背城面江,占地约有三里方圆,府第连云,亭合花树遍地其间。大门外,是一座高大的阁门,高挂起一块大扁,大书“云阳郡言”。这说明他是古云阳郡三姓之一,三姓是,委、言、幸都是怪姓。
文昌怒火上冲,他自己可以忍受别人所加给他的污蔑,却无法忍受任何人加在施姑娘身上的侮辱。施姑娘在他的心目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绵城之虎是什么东西?岂有此理!这家伙真是不想活了。
施姑娘到五云阳避祸,必定是到白头山炼狱谷找方小娟去了,他倒是放心了,决定先杀绵城之虎言康再说。
他气冲冲地进入北门,想从皇城的东西转出东大街,岂知他在气头上,不想问路,赶错了。
通过十来条大街,前面街道已尽,一条小河流水很长,桥上行人廖落,河对岸,柳树成荫,一丛丛修竹迎面摇晃,三五只小舟优闲的上下漂浮,浆声伊哑。
他也不找人问问,走上了木桥。
蓦地,对岸街角传出几声怒吼,桥上的行人全部惊疑地吼声传来处看去。
他不管别人的事,已是近午时分,天空中阴沉沉地,象要下雨,必须先寻客店安身,然后再行找绵城之虎算帐的大计。
街口涌出十余个青布包头的大汉,狂风似的追着一个吊客眉迷糊眼的中年人。中年人足下凌乱,口角有血迹,显然已受伤不轻,吃力的奔上桥头,追的人已经快要接近身后,吼声刺耳:“要活的,别让他跳河,淹死了太便宜了他。”
中年人拼全力向前急行,后面的人抓了空,不等中年人行出三步,追得人突然腾身飞扑抱住了中年人的双足,贴地扑倒。
“唉……”中年人大叫,向前扑倒。
两个人全倒了,后面人一拥而上。
真巧,中年人的肩膀十分接近文昌的左足旁,拥上的人必须绕过文昌,方可抢入,奔得最快的家伙不愿绕,一把抓住文昌向外推,一面大吼,“滚开!龟儿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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