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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竟突然受到一个少女所关怀慰藉,这份量是够重的。
这一生中,他第一次听到少女用这种关注的口吻向他说话,由她,他依稀地感到她极像
他那不知下落的母亲。
自小他便失去母爱,在幻想中,当他在世间遭遇到困难时,如果母亲仍好生生地活在他
的身边,母亲定然会用慈爱抚平他心中所受的创伤,会用充满母爱的声音,鼓励他勇敢地面
对困难,克服人生道路上种种挫折与廉障。
哦!她多么像他脑海中已无法记忆,而又似乎活生生的母亲幻影啊!
他心潮一阵激动,似乎眼前呈现了模糊之感,可是自尊心与后天所给予他的教养,却令
他再次坚强起来。
抬起头吸入一口长气,说:“司马某虽不敢自诩是铁打金刚,但些少挫折还不至于今在
下灰心丧志。
即使是最沉重的打击,击得倒在下的(禁止),却击不倒在下的心,大小姐的关注,在下心
领了。”
姑娘不避嫌地走近他的身边,说:“我知道大哥是非常人,但仍以保重为上,大哥,你
能将大小姐三字免掉,叫我一声大妹么?”
“在下怎敢?”司马英呼懦着答。
萱姑娘幽幽一叹,黯然地说:“小妹知道大哥日来坐立不安,定然对迷谷之人心有成
见,词色中虽无拒人于千里外的感情外溢,但……”
司马英感到一阵惶恐,他也知道自己这两天中,词色间极为谨慎客气,主要是自己如浮
萍,不愿高攀。
也不想在迷谷耽上十年,所以不得不在宾主间维持客套与保持距离。
加以三姐弟对他的感情极为真挚亲热,他却自感形秽;而且对萱姑娘,他不知怎地,只
消和她一照面,他便会平空感到心潮激荡,心跳加剧极不自然。
因之,他真不愿和她见面,但不见面,他的倩影和一颦一笑,便会无端地在他的脑海中
出现,连他自己也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也难怪他,在四个孤老人的陶冶下,一生中从未与年轻的少女相处过,这时,受姑娘却
闯入了他的生活领域,不习惯也是常情,一时还不能适应,孤傲的性格自难在这短期中迅速
改易。
姑娘单刀直人说中他的心事,他吃了一惊,以为姑娘冰雪聪明,已看出他有逃离迷谷之
心。
他心中一虚,赶快岔开话题接口道:“大妹如果这般说,愚兄心中难安,司马英天涯游
子,初入江湖默默无闻,怎敢对贵谷心怀成见?大妹多虑了。”
他叫她大妹,自称愚兄。
姑娘脸上愁云消褪得好快,晶亮的眸中泛出梦幻般的光彩,盈盈一笑,深深的一双笑涡
儿好醉人。
她轻盈地到了物架旁,欣然亲热地叫:“大哥,听了你的箫音,令小妹大叹观止,自愧
不如。小妹亦雅音律,意欲在名家之前恭请教益,大哥,幸勿见弃。”
司马英心中一动,这可抓着了他的痒处,猛想起那天她在温泉溪中曼声吟词的事。
那时,他确是被她的美妙歌喉引起兴趣,想找箫找不到,却看到她在溪中半裸的光景,
几乎送掉小命。
他脸上一红,平静地微笑道:“愚兄只会皮毛,怎敢居名家虚誉?大妹定然深得其中三
昧,何苦令愚兄汗颜?愚兄先洗耳恭听大妹的绝学,请。”
他掀开了上格丝帷。
姑娘轻摇螓首,笑道:“小妹中气不足,喜丝不善竹。”
他赶忙捧上琴盒,搁在案上说:“筝与琴手法相差无几,而琴为丝中尊;大妹定然对操
琴有高深造诣,愚兄耳福不浅。”
引起了同好之兴,他像是换了一个人,成了一个傲气尽除,房气全消的询为温文儒士
了。
他摆正琴,稍紧了紧弦丝,含笑向她点头,再去金沉鼎中加上了两片檀香。
她第一次看到他明朗真诚的微笑,几乎呆了。
他人本英俊绝伦,唯一的缺憾是脸上极少开朗,脸色虽略带古铜,反而增加了三分英
气,这一朵微笑,像一颗的子在她心中开始发芽。
至于这颗种子是何时种下她的心田,却是他在温泉溪旁中剑后的片刻。
她的心扉开始徐张,毫无疑义地容他的影子走进心中,冥冥中有一只神奇的手,拨动了
她内心深处那根神秘的心弦。
“谢谢你,大哥。”她低垂螓首说,声音有点不自然,她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烧,芳心砰
然而跳,仿佛隐约可闻,有一头小鹿在心里乱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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