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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似乎没有人,两侧虎屋冷冷清清地,院中一群(又鸟)鸭懒散地在觅食,大厅中一无声
响。
老人引升阶,踏入厅堂,说:“小客官清稍待,会下人丁甚少,无人接待,休怪。”说
完,进入左侧小门。
司马英打量厅中陈设,心说:“这是一间破落的住宅,老人的晚景够凄凉。”
他并未落座,不住打量厅中陈旧的家具。
在后堂的一道壁缝中,却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不住盯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神色不时在
变。
片刻,老人提了一壶好茶含笑出厅,说:“小客官久等了,抱歉,请用茶。”一面说,
斟一杯递过。
司马英谢过老人,信口问:“请问老丈,这儿至延平府还有多远?”
“远着哩,这儿到邵武府一百里多点儿。由邵武府至延平府,整整三百六十里。小客官
的马脚程不太好,赶到邵武府恐怕是午夜了,不如到光泽县城打尖,入夜掌灯时分或可赶
到。”
“多承指教,但小可必须赶到延平府。”
“这条路不好走,出门人小心为上。”
“路上有截路的吗?”
“有是有,但是客宫这身装束倒也无妨,或许会受到少许虚惊而已,可怕的却是猛
兽。”
“谢谢老文,小可告辞。”
司马某行礼告辞,出门跃上马背含笑走上了官道,加了一鞭,急骤的蹄声逐渐去远。
老人目送司马英去远,倚在院门上自语道:“是个初出道的江湖人,大概不会出乱子。
咦!梅英,你怎么出来了?”
原来老人身后,幽灵似的出现了一个灰色鬓角头发如云的老女人。一身青布村妇衫裤,
青帕包头,身材修长匀称,脸色略显苍白,五官美好,一双老眼黑白分明。
这时却泛起迷倡的神色,盯着司马英逐渐去远的背影,低沉地说:“文琛,刚才这青年
人的脸型以及五官,有七分像你,怪事。”
“有七分像我?”老人讶然问。
“是的,当我第一眼看清他时,不但有似曾相识之感,而且似乎受到一阵怪异的情绪震
憾。”
“有这事?”老人更惊诧地问。
“半点不假。晤!难道……难道是我们的孩子英儿?你问了他的姓名么?”
“不曾,天!我得赶上他问问。”
“不!文琛。”老妇伸手拉住他,神色凝重地又遭:“我们不可冒险,功力未复,千万
不可泄露行藏。
鬼手天魔庞老大哥带英儿到潜山苦练,二十五年不到,不致着英儿在江湖冒险,隐姓埋
名理所当然。即使赶上询问,也问不出所以,反而有泄露行藏之虞。还有四年,快了,我们
的功力届时定可复原,那一天快来了。”
“是的,那一天快来了。”老人眼中杀机怒泛地答。
这一对老夫妇,正是梅谷天心小筑的主人,游龙剑客司马文琛和白衣龙女姜梅英。造化
弄人,亲骨肉见面不相识,错过了机缘。
两人的功力未复,躲在这儿隐姓埋名苦修,与江湖甚至外界完全隔绝,种了十余亩山
田,成了不折不扣的山村老农。
杉树既不是名股所在,亦非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仅是一个官道旁平常得很的小山村,
躲在这儿却十分安全,毫不为人所注意,平安地度过了十余年的光阴。
二十余年来,风霜和无情的岁月,已将他们的外型改变了,即使是江湖客出现眼前,也
难发现这对老村夫妇会是当年叱咤风云的梅谷主人了。
司马英茫然无知,他对爹妈的印象,脑海中是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想到能与父母会面
的一天。
官道向上又向上,在丛山中盘旋而上,马儿愈走愈慢,他的内心却急如星火。
绕过了两座山,后面响起了衣袂飘风之声。
他扭头一看,是两个背插单刀的壮年大汉,正敞开胸襟,急急地向前急赶,速度甚快,
可以和疲累不堪的马儿赛脚程。
“叭”一声,他加了一鞭,从茂林中穿出,到了古树壁立的岗顶。
官道两分野草繁茂,因为两侧的古树早被伐去,有空隙便有野草。
他想:“且让马儿歇会儿,不然它要倒下了。”
他滑下马背,刚卸掉马口嚼环,千锤百练所陶冶成的警觉心,令他惊然而惊,他清晰地
听到右侧树林中,传出一声极为奇怪的喷气声。
他信手一抄,将挂在鞍旁的长包裹抓在手中。
下面,两个敞胸大汉刚好上了岗。
同一瞬间,林中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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