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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十余名起解官兵,一一上了坐骑,前后分成两批,领着一群可怜虫上路。
司马英三人正在交验路引,镇中蹄声如雷,一匹枣红健马急冲而至。
马上人五短身材,浑身青布劲装,外罩青布短袄,再加上青色披风,背上有剑,鞍后有
大马包。
姜黄脸,两颊有青黑色的胎记,他是何萱。
但这次他的左颊近颈处和右额角,多了两条刀疤,比早些日子更丑恶。
健马狂风似的卷到,在广场中勒住了,马儿一阵长嘶,人立而起,向右连跌三步,方落
下前蹄。
马上的何萱安坐不动,一双奇大而黑白分明的星目,狠狠地死盯住司马英,雪白整齐的
贝齿,紧咬住下唇,身躯似乎在颤抖,许久许久方吁出一口长气。
司马英在中,凌云燕在右;她亲密地靠着司马英,低声轻笑紧傍着他,一同步下石阶走
向坐骑。
沈云山在左,一面收好路引,一面前咕:“狗眼看人低,哼!竟瞧不起我这贩货有钱小
爷,岂有此理!恼得小爷火起……咦!哈哈又有一个比我更丑恶的人。”
他指的是何萱;他自己人本长得俊逸,只是脸上污迹泥垢乱七八糟,掩去了本来的面
目。
司马英瞥了何萱一眼,并未在意。
凌云燕淡淡一笑,也未在意。
何萱直待三人坐骑奔出栅门,方神魂归窍,星目中出现了泪光,抖颤着左手,不住抚摸
着外袄掩住的一只萧囊。
许久许久,他方颓然下马,向巡检司衙门走去,一面喃喃地说道,果然是真的,果然是
真的……天哪!他的脸色多可怕啊!我怎办?”
等他出衙飞身上马时,又自语道:“我要为他尽心力,让他能安度余年,天哪!你为何
对我俩人如此残忍?为何收回了慈悲之手?”
马儿放开脚程,出栅而去。
过晃州驿不到十来里,官退开始向上爬,进入了无穷尽的山区,人烟愈来愈少。
这一带已逐渐进入蛮夷之地,沿途城镇罕见,不时可以见到一些哨所,间或可以看到一
些在路上巡逻的官兵。
大道沿镇阳江左岸上溯,两岸奇峰壁立,飞禽走兽见人不惊,走上百十里路不见人烟。
司马英一马当先。
沈云山断后,预定赶到镇远州投宿,一需要赶两程了。
沈云山对凌云燕一直心中耿耿,不时留意她的举动。
离开晃州驿不到两三里路。已赶上了移民群。
断后的一名军官因转马头,大声呼喝道:“松缀!不许快马赶路。”
司马英缓下坐骑,三匹马徐徐绕路左通过移民群。
他一面走,一面打量那些面有莱色的移民,不由心中惨然,看样子,他们赶到戌地,恐
怕有一半人无法活着赶到地头,有一半老弱可能要埋骨沟渠。
还没通过人丛,一个在两名中年人搀扶下的中年妇人,突然向前一仆。
两名中年人吃力地急挽,挽不住,三个人全倒了。
人群一乱,一个中年人爬起叫:“快!请洪老先生来,曹大嫂中暑了。”
人群停住了。
股后的一名兵士飞马抢到,挥舞着马鞭大声叱道:“将人放上马背,不许停下。”
中年人扶起中年妇人,哀声恳求道:“将爷,行行好……”
“不成!已经耽误了三天行程,再往下拖,明年也赶不到云南府。快扶她上马。替马卸
下包囊。”
一个花甲老儿排众而人,手中提了一个革囊,培笑道:“将爷,曹大嫂委实无法乘
马……”
“呸!谁管她乘与不乘?将她搁在马上就是。”
“那……那会颠死她的。”
“死了少麻烦,快!兵士不耐地叫。
“将……将爷……”
“叭”一声,马鞭抽中老儿的肩背。
兵士恶狠狠地叫:“你这老不死敢不听吩咐?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
司马英早已停下了坐骑,看不惯怒火渐生,兵上第二鞭还未油下,他已拔一把飞刀在
手,大叫道:“将爷,你再抽一鞭,死的将是你。”
兵士大怒抬头,也吃了一惊。
司马英的四寸尖刃飞刀,银光闪闪,正比拟着作势掷出。
马匹各占一侧,中间隔着人丛。
兵士驱马冲过人丛,马鞭遥指怪叫道:“反了!你小子吃了豹子心老虎胆……”
司马英收了飞刀,向凌云燕叫:“燕,你的医道高明,请去看看。”
凌云燕突然在马上腾身而起,升高两丈余,然后披风飘张,像一只燕子飞出三四丈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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