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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群魔乱舞,周东主知道事态严重,早已打发伙计们离开,只留下几位重要执事人员应付危难。

雍不容的身份地位低,所以早就被打发离店了。

他还不配过问船行的重大事务,船行的人都知道他不曾练过武,只知道他对打架有一套,敢斗敢拚颇为勇悍,动起手来拳打脚踢没法没章,但相当勇猛快捷,三两个粗壮骠悍的船夫,不一定能将他打倒,仅此而已。

总之,他是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小伙计。

他一直隐藏得很,但有时候也难逃有心人的观察。

那天晚上在秦淮河七贤酒楼,他随内江管事巴天成约会腾蛟庄的人,不幸损失了一位张班头,几乎全部落人腾蛟庄的人手中。

有关情势的估计,和脱身的办法,巴天成完全听他的,五个人幸而安全脱逃成功。

巴天成是第一个对他感激的人,但也仅止于感激而已,并没对他生疑。

二更天,他依惯例离开船行,无牵无挂地踏人返回住处的小巷口。

暗影中钻出一个黑影,弹指发出信号。

“咦!李二哥,鬼鬼祟祟,你怎么啦?”他扬手向黑影打招呼。

那是在码头鬼混的李二呆,其实一点也不呆,而是精明的码头地鼠,绰号叫包打听,平时手脚不干净,经常把不小心的旅客整得团团转,乘机顺手牵羊拎走旅客的包裹行囊。

“小雍,你得走,还来得及。”包打听李二呆悄声急急地说。

“走?我这不是在走吗?”他故意装糊涂。

“我是说,赶快辞掉船行的差事,卷包袱。”

“什么?为何?”

“为何?哼!南都城隍已决定用绝户计对付你们龙江船行,情势急迫,你得赶快离开。”

“真的呀?什么绝户计?”

“最简单也最效的老把戏:买盗栽脏咬证。府衙方面正紧锣密鼓打点停当,祸发不远。我从小杨口中听到风声,小杨在大牢有朋友,消息不会假。”

“呵呵!放心啦!”他大笑:“这绝户计不会成功的,周东主在府衙也有朋友,而且是有权势的朋友,尽可以别苗头。不过,你的好意,谢啦!”

“你可不要大意失荆州。”李二呆诚恳地说:“犯不着跟着倒楣。记住,我可是警告过你了。”

“我知道你够朋友。”

“早些辞工吧!”

“我会考虑,谢啦!到我的住处喝两杯,如何?”

“无暇奉陪,我走了。”

“改天,再请你,好走。”

李二呆急急走了,混混们是很讲义气的,一听到风声,就及时向朋友提警告。雍不容在混混中,相当混得开。

雍不容目送李二呆的身影消失,突然哼了一声。

釜底抽薪,意思是除掉灭祸的根苗,要锅子里的东西不再受煎熬,就必须先抽除锅底燃烧的柴薪。

龙江船行是一只大锅,周东主就是锅中的东西,金陵双豪与及腾蛟庄几批人,就是发出熊熊烈火的柴薪,必须将这些柴薪抽除,锅子里的东西才能避免煎熬。

雍不容已经无可抉择,危机迫在眉睫。

他本想立即进城,去找金陵双豪,但在哼了一声之后,改变主意继续往巷子里走。

巷子里黑暗,所有的住户都没设有门灯,进巷十余步,他的身影便模糊难辨了。

两个远远地跟踪的人,不走巷子跃登屋顶,轻灵如一缕轻烟,三两起落蓦尔失踪,轻功之佳,几乎已臻流光掠影境界。

不久,传出开锁声,敲门声。

两个黑影蛰伏在右邻屋顶的隐影下,全神贯注留意附近的动静。

久久,声息俱无。

两个黑影的耐性相当惊人,半个更次居然蛰伏在原地丝纹不动。

伺鼠的猫,就有这种惊人的耐性。

有耐性的人,必定有收获,终于,对巷的一排民宅屋顶,出现一个黑影,纵跃起落有若星跳丸掷,眨眼间便接近至廿步内。

相距三间民宅,两黑影倏然暴起,但见虚影一晃,便显现飞掠而来的黑影前方约十步左右,劈面拦住了,身法委实惊人。

掠来的黑影吃了一惊,倏然止步。

“可等到你了。”两黑影之一说,嗓音似银铃般悦耳动听。

是两个穿黛绿色夜行衣,曲线玲珑的少女,剑系在背上,腰间有精制的革囊。夜行衣也就是紧身劲装,便于夜间活动,穿在刚成熟的少女身上,极具诱惑力。

黑影身材高大,穿的是青袍。剑却系在背上便于活动,不妨碍起落纵跃。

“等我?”高大黑影颇感意外:“小姑娘,你认识老夫?”

发话的少女哼了一声,不住审视对方的面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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