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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刀啸,雍不容拔出了尖刀。
“你们,为……为何要如此残……忍……”他酸楚地嘎声问。
“我们要借……借住歇息。庄院的主人不……不肯。”中年人惊恐地后退,想退下尸堆:“而且出动家了护院动刀动枪,又要报官,所……所以……”
“所以,你们把他们杀光了?”
“这……这是长上……”
“长上是谁?”
“圆……圆光大……大师。”
“圆光在贵门是何身份?”
“十大使者的夺魄使者。”
“你呢?”
“我……我……”
“说!”雍不容沉叱。
“我是四……四海功曹。”
“我要带你走,去找圆光。”
“不,我跟你拼了!杀!”
六寸的薄薄柳叶刀,连续飞出六把之多,三把飞旋幻成淡谈的圆光走孤形倒射,三把像电芒幻化成线,连续发射却在同一刹那汇聚。
雍不容哼了一声,尖刀一伸招发乱酒星罗,几乎在同一瞬间把从三方汇聚的六把飞刀点落。
同一瞬间,中年人手中最后一把柳叶飞刀,贯入自己的心坎要害,身形一幌,一扳飞刀的尾尖扩大创口,身形再幌了两幌,一头栽倒在尸堆中挣扎。
雍不容站在内堂的尸堆中,只感到浑身发冷。
共摆了三十六具尸体,其中包括伺候杀手们的九名仆妇在内。
“你把他们都杀了?”他向站在堂口的徐义沉声问:“我和龙姑娘所发射的暗器,决不可能误杀那几个可怜的仆妇。”
徐义的八位随从,都在外面的院子里清理自己的兵刃暗器。
“我和我的随从,当然没有你高明。”徐义说得理直气壮:“我们只能见人就下杀手向头上没系有白巾的人攻击,大乱中生死间不容发,谁能刻意分辨何人是杀手或仆妇?你怎么啦?”
“罢了!”他失声长叹:“你把受伤的杀手也毙了,口供没有着落,真糟!今后不易挖掘他们的根底了。”
“你是怎么知道杀手躲在此地的?”徐义对口供的事并不热衷:“你的消息怎么可能比我灵通?”
“哦!你觉得惊讶?”
“不错,我怀疑……”
“你怀疑什么?”
“你有人在天道门卧底。”徐义冷冷地说。
“你觉得不对吗?”
“有人在天道门卧底,没有什么不对,只是……”
“只是你觉得心里不舒服,打击了你的自尊心。徐老三,不要存好胜的念头对我不满,我不会和你争什么。
假使你觉得影响你的权威和利益,不妨各行其是。我有我的办事方法和手段,对你公然打起旗号的作风无法苟同,所以今后请不要事事生疑,处处盘根究底,好吗?”
“我……”
“再不走,咱们就得打人命官司了。”雍不容向外走,明白表示不再讨论消息来源的事了。
远远地,便看到缠白巾,从路旁草丛中跳出路面的千手飞魔。
“如何?”领先奔到的雍不容问。
“除了听到传来的长啸声之外。毫无所见。”千手飞魔沉静稳健的身影,与稳定的语音极为相机携一个真正久历人生的智者:“这里什么事也不曾发生,夜色倒是十分迷人的。你们那边,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十分成功,也十分失败的一次袭击。”雍不容说:“死的死了,逃的逃了,没留下活口,所以得不到任何口供。老伯,没看到有人往这里逃?”
“我说过了,这里什么事也不曾发生。”千手飞魔平静的嗓音丝毫不变。
“奇怪,除非他们备有船,所以不从这条路逃,而从北面的淮河逃掉了。徐老三,你在看什么?”
徐义正用目光,搜索附近的草木丛。
“龙老伯潜伏在路旁,显然失策。”徐义收回目光:“逃命的人如果机警,不会循路逃走,必定越野潜行。”
你看这附近,草木挡住视线,目力不及三丈外,不可能发现经验丰富的逃命高手的。”
“徐义,你不相信老夫的听觉耳力?”千手飞魔笑笑:“十丈内飞花落叶老夫也可分辨,老夫并没真的老得不中用了。”
“老伯是威震宇内的一代暗器大宗师,耳力目力当然超尘拔俗。”徐义陪笑奉承:“显然那些人早有防险准备,备有船只逃掉了。”
“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人?”千手飞魔追问。
“爹,确是三槐集那些人。”龙絮絮语气中有不满,“为首的确是大自在佛,女儿极感诧异。”
“怎么啦?”千手飞魔语气一变。
“徐义在三槐集救了我,显然他早已暗中跟踪那些人,而且潜入集内潜伏。”她转身面对着冷然屹立的徐义:“徐义,你从大自在佛手中救了我,我很感激。但你从他身后击倒他的,为何不毙了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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