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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弟,怎么回事?”
“我看到了路旁留下的信记。”
“什么信记?”
“泰山贼泰山双雄展武兄弟。”
“泰山贼怎会到此地来了?”
“这两位恶贼上次随神力天玉经过塘官屯,被我略加薄惩,当时我并不知他们的身分,所以手下留情。后来在东昌沈家,他两人弃了神力天王逃走,逃至城郊藏匿,回程时曾在望鲁店附近潜伏侦伺三天之久。我想,他们已经掌握了我们的行踪,我们已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了。”
兆祥大惊,骇然叫:“哎呀!我们……”
“大哥,沉着些。泰山贼不可能离巢太远作案,双雄兄弟必是利用这条路上的匪徒,向我们下手。这附近的贼人,我略有所知,二三十个人小弟对付得了。只是要你们不逞强,贼人不会乱杀不反抗的人,小弟便可专心对付他们了。”
“这……”
“这件事千万不可让伯父知道,切要切要。”
“好。”兆祥硬着头皮说。
“我到前面走走,小心了。”说完,马已疾驰而出。
鲍山下有一座古鲍城,据是春秋时代鲍叔牙的封邑,目前只是个小村寨而已,鲍家的子孙四散,附近找不到鲍姓的宗亲了。
这是到龙山驿的中途站,附近村寨甚多,贼人不敢在此地横行。而且在鲍叔墓附近建了一座哨所,也是护路乡勇的联络站,治安素称良好。
前面是一座山坡,山的那一边,便是鲍城的田野,距鲍山只有五里左右了。山坡上草木葱茏,路两旁古林夹道,人行走其中,顿感暑气全消,精神一振。
青山在车前一里左右探道,驰抵坡下,距预麦赶到鲍城的时刻尚有两刻时辰,眼看可以依限赶到了。他的目光在两旁的树中搜索,坐骑一缓。
“咦!这里没留下信记,难道他们不曾经过此地?不可能的。”他自语。
接着,他心中一凛,贼人既未经过此地,定是已在后面一段路程中布下埋伏了。他立即兜转马头,往回走。
前面车马急驰而来,毫无警兆。他在半里外驻马相候,心中一宽。
首先到达的是兆祥,急急地问:“青山弟,到了何处了?”
“鲍城快到了,我们赶在贼人之前。”他微笑着答,心里一块大石落地。
“山那边便是鲍城么?”
“还有五里路,等车来了一同走。”
右首有一条小径在坡下会合,小径上出现了一人一骑。那是一头小叫驴,高不过四尺,驴背上的人,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村夫,岔开双腿挟着一根木杖,慢腾腾地走向会合处,蹄声有节拍地响动,不徐不疾韵律有致。
他的目光落在村夫身上。两条道路得斜合会合,双方相距约在半里左右。他的目力十分锐利,看到了老村夫胁下吊着的一个像鱼篓一般的红色怪囊。
“咦?”他变色叫。
接着树影中人影又现,又出来了一个老村妇打扮的老大娘,弯腰驼背点着一根苍木杖,足有八尺长,杖头有一根黑色穗子,一晃一晃地像有发光的东西跟着晃动,老大娘一步步跟在叫驴后三四丈,一步一颠速度平均,似乎配合着小叫驴的缓慢步度,点着苍木杖埋头赶路。
以目下的车速估计,车当然可以先到达坡下的小径会合处。
车声辚辚,蹄声震耳,两部大车到了。
青山的脸色一片肃杀,突然向车把式叫:“大掌鞭,快!加鞭,贼来了,不冲上岗,咱们都得死,快!”
他一面叫一面取出弓,迅速地扣上弦,系上两袋箭。
车内的鲁神医一家子大吃一惊,脸色大变。
贼拦路抢劫按规矩,是不杀车夫的,除非车夫反抗,因此,车夫根本就不在乎贼人行动,有些车夫甚至与劫贼有交情哩。
大掌鞭不在乎,笑道:“公子爷,别吓人好不好?这条路小的一年少说些,也走上三五十趟,从没听说过济南百里之内闹蟊贼。即使有贼……”
“来的是泰山贼,还有不少江湖凶枭。如果你不怕死,那就死定了。他们是冲我们而来,杀你灭口……”
话未完,泰山贼三字已吓得大掌鞭脸色大变,一声清叱,“叭叭叭”连声鞭响,健骡奋蹄飞驰,十六只蹄翻飞,狂冲而出。
后面后辆车以前车的行动为准,也就长鞭暴响,向前飞驰。
青山向兆祥挥鞭示意,大叫道:“随在车旁,不可乱走。”
右后方传来了号角声,和隐隐传来狂风暴雨般急骤的蹄声。
小叫驴开始急驰,老大娘也脚下加紧。
“叭叭叭叭!”大掌鞭紧张地挥鞭,健骡全力狂驰,车后黄尘滚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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