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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弯腰洒下粗粮用以喂养鸡群,在堪称杂乱的鸡群里,少年却蓦然露出了一个闲适的微笑。

那日,邢望在通过试镜后,崔璜问过他:“为什么在最开始的那个场景里,你觉得秦渡会是悠然自得微笑的模样?”

而邢望当时是这么回答的:“因为他是秦渡,是深知自己是秦家子嗣,却依然被母亲教导要接受平凡生活的秦渡。”

“秦渡的母亲是个淳朴温柔又勤劳的人,所以秦渡的生活尽管稍显困窘,他也还是乐于接受这样的人间烟火。”

崔璜漫不经心道:“可你要知道,此‘秦渡’非彼‘秦渡’。”

邢望亦从容应道:“可是在这段剧情里,除了我们以外,其他人都还不知道有两个‘秦渡’的存在。”

崔璜难得沉默。

“况且……”邢望停顿后,又接着补充道,“晚辈在这之后的表演里,不是让‘袁旭安’的存在有迹可循了吗?”

《城春》正式拍摄的镜头里,少年看到鸡群啄食的模样,像是像起了什么,他忽然指尖一顿,缓下了喂食的动作,抬眼仰望起头顶的天空。

旭日东升,天幕渐蓝。

秦渡微敛笑意,放下了手里的簸萁,他腾出手扫过了衣袖间沾染的泥尘,走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母亲死后,他听从母亲生前的建议,腾出了一间房用以放置一些书籍。

他好学,母亲便想尽办法为他买了许多书,而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他早读的时间。

“可你要知道,秦渡本来就好学,这一点与袁旭安无异。”

那日崔璜如此反驳了邢望的话,他的意思便是――邢望只凭借这一个行为是无法向观众暗示出秦渡的真实身份的。

邢望对此却是早有准备:“秦渡居于乡野十多载,他知晓自己是秦家子嗣,他的母亲在久卧病床时也没有停止教诲他,而他的书房里有许多书,他好学,心中有鸿图有远志,但是……”

“他的母亲死后,他便只有一个人了。”

邢望说及此垂下目光,像是要掩盖住什么心思,他的言词却依旧流畅有力:“他在母亲去世后尚且虚无缥缈孤身一人的日子里,他还得面对稍显困窘的现实生活。”

“他的院子里有养着一些禽类,他常一边抱着书籍念叨着君臣与社稷,一边弯腰喂养能够活自己的牲畜,他的头顶是苍穹,他的足下却是沟壑。可是他没有抱怨过自己的生活,他身上流着贵族的血,性情却如朴实无华的乡野村夫,可是……”

邢望抬眼看向崔璜:“朴实节俭也意味着——他舍不得使用需要过多金钱来购买的东西。”

镜头里,少年打开了那间房的房门,可是他没有拿出任何一本书籍翻看,因为他早已对那些书里的内容熟记于心。

秦渡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笔墨,他将那些东西放置在了一旁的书桌上,而那桌上,还有着阳光映衬下显得格外干净的纸张。

纸上有着干涸的墨迹,一层一层纸张堆积成册,主人显然经常使用它们。

少年磨好墨,拿出了新的纸张,提笔与落笔之间,一气呵成,十分流畅。

那字迹清晰而挺拔,隐藏着果断与桀骜,少年眉心着了阳光,目光看似明亮,眸底却格外深沉。

他的袖子不宽不长,是方便干活的衣服,但几翻运笔之下,少年的发梢与腕间染上了晨光,他便宛若穿上了名仕的长袍一般,明明粗布麻衣,却又无端俊逸潇洒。

“那你觉得,他会写下什么?”

那日,刘英维听着邢望对剧情的分析,像是忽然来了兴致,于是他便朝少年这样问道。

“我觉得,有四个字,一定适合‘秦渡’来写。”

当时邢望便睁着澄澈的眼睛,用着格外笃定的目光看着刘英维,干净有力地将那四个字果断道出――

“卧薪尝胆。”

镜头里,少年运笔的动作戛然而止,因为他听到了屋外传来的敲门声。

“有人在吗――”

门外是带着京城口音的问话。

秦渡微弯嘴角,将最后一字写完,便收好笔墨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谁啊――”

少年的清亮嗓音在院子里响起的时候,镜头落在了他写完的那最后几个字上。

一笔一画带着锋芒,柔和的阳光也不能使得那四个字的锐气减少半分,一点阳光落在那最后一个字上,与它其中的“日”字交相辉映。

“字不错。”

邢望一条过后,崔璜带着笑意对他说道。

他拿过苗蕊递过来的水,矜持道谢:“多谢前辈夸奖。”

邢望的毛笔字是他外公外婆亲自教的,所以写得很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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