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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望左边侧脸还陷在枕头里,手机却已经被他按了接通键,并且放到了右耳朵旁。

“哥?”

邢望垂着眸,嗓音因为姿势原因比平常要低哑了几分。

而在俞冀安那边,当他听到邢望这一声称呼的时候,忽然微微一怔。

很轻的一个字,像是蝴蝶轻落在了花瓣上一样,字尾却是带着一丝微微拖长的哑意。

——像在撒娇。

邢望只觉电话那头的人气息声似是一顿,然后便听见自己熟悉无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还没睡?”

很轻柔的语气,有些苏,邢望换了仰躺的姿势,将手机拿远了点。

俞冀安的声音让他感觉耳朵有点痒,连心脏都不自觉颤了一下。

“还没。”邢望想了想,说,“有些睡不着。”

“失眠了?”

俞冀安耐心问。

“嗯。”

邢望眸色暗了些,这声应得有些淡,但他听着俞冀安的声音觉得很安心。

“奶糖好像很想你。”

“真的吗?”邢望听到这句话有些欣喜,但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可是剧组不一定能带它进来。”

短暂地聊了下狗子的日常,两人忽然沉默下来。

深夜十分又相隔两地,并且多日未见,虽然提起了同样久未见面的萨摩耶,也无法动摇邢望心里对于俞冀安的念想。

心猿意马。

不知道是想按耐下自己胡乱发散的心思,还是想再听听对方的声音,邢望便胡乱找了个问题问俞冀安:“哥,你知道纨绔是什么样的吗?”

“因为苦恼角色才睡不着吗?”

俞冀安听到了电话那边传来的窸窣声响,也知道对方正躺在床上,不过他比较关心邢望的身体状况,此刻又听到了对方的问题,便没再起多余的心思,只是轻柔下嗓音对邢望说:“这要看你演得那个角色是哪种纨绔,毕竟纨绔也是有很多种的。”

“唔……”

不知道是不是终于发现房间的氛围太过温暖,还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熨帖人心,邢望忽然觉得头脑有些迟钝,迷迷糊糊地发出思考的声音,却不料电话那头的人,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僵硬起来。

怎么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声音听起来好乖。

这人怎么能这么可爱?

俞冀安嘴角微微勾起。

邢望垂下眼皮,忽然觉得有些累,不想继续思考了:“哥可以先给我讲讲吗?”

俞冀安无奈,却又从善如流地开始讲起来:“‘纨绔’二字皆与丝织品有关,象征金钱、财富与地位,所以一个纨绔首先要家底殷实。其次,人们想到纨绔的时候总是容易将这一类人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这些词挂上钩,可在这一点上,纨绔也是有区别的。”

俞冀安其实不是属于话少的那一类人,当然,也不算健谈,只是年少时为了创业,他总得与人打交道,也总得说很多话,直到他站到了现今这个位置,才终于不用与他人多费口舌,他也不是不愿与人交谈,关键是看对方是谁。

不放在心上的人当然不会与之过多交谈浪费时间,但邢望是不一样的。

邢望小时候很黏他,喜欢听他说话、读书,小邢望总是以“哥哥声音好听”为借口让他开口说话,俞冀安也不烦,觉得邢望喜欢就去做了。

而在邢长空夫妇去世之后的那一段时间里,邢望便像是失去了和别人交谈的欲望一样,总是沉默着。

邢望便是在从那个时候开始频繁失眠,怎么都睡不着,于是他白天要忙着工作,晚上便陪在邢望床前和他讲话,总是盼着弟弟能有一份好的睡眠质量。

再到后来,邢望成年独立,话也越发少了,他和邢望相处的机会也在减少,两人晚上打电话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那时恰逢他开始纠结自己对邢望的心思的时候,便不自觉放任二人关系疏远,等到他反应过来时,邢望已经离他很远了。

隔着手机琐碎交谈,他们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相处过了。

俞冀安怀揣着一腔感慨,嘴上却还在给邢望解释:“有的纨绔凭借家庭背景作威作福、品行极差;有的纨绔性情骄纵耽于享乐,虽无才能但不做恶事不为恶人;有的则只是胸无远志,只愿游于市井山水,却又有惊世才华,甚至可能还是高风亮节之人……”

俞冀安言及于此忽然一顿。

他还在书房里,四周都是静谧的,包括电话那边。

邢望那边久久没有传来说话的声音,俞冀安听着渐渐规律平稳的呼吸声,哑然失笑。

俞冀安心想,睡着了就好。

邢望醒来时还有些迷糊,像是还没有记起,自己昨晚是怎么睡着的,但当他发现自己手里早已因为电量不足而关机的手机时,他便彻底清醒过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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