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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渡本人,也在大圻史书中占据了不小的分量,尽管后人褒贬不一,也不得不称赞其拥有麒麟之才。
可自始至终,一直没有从政治漩涡中脱身的秦渡,都没有向外界暴露自己袁旭安的身份,以至于后世中虽然有人提出了“秦渡可能是宗族子弟”的类似说法,也没有得到官方的承认。
后世只知秦渡,却不知袁旭安,就好像只属于袁旭安那倥偬绚烂的少年时期,都已经被埋葬在了无人问津的尘土之中,惟有秦渡在午夜梦回时,才能窥见一二。
在弥留之际,这位白发苍苍的一代权臣,没有选择躺在床上寿终正寝,而是坐上了一辆马车,跑到了大圻京城的郊外,登上了一处高崖,对着旭日东升,出神地望着。
他在恍恍惚惚中看见了几道模糊的影子。
有恣肆的将军,有娴静的少女,有伉俪情深的一对夫妇,还有他再也不能回到的过去,不能再次拥有的美好。
他听见将军对他说:“只要亘古的太阳照常升起,我们的脚下还是大圻的国土,那你想要看到的,以后都会看到。”
他听见少女带着笑意喊他:“旭安。”
他听见那对夫妇携手站在不远处,看着他露出了欣慰笑意。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年幼的袁旭安站在春意盎然的院子里,对着大病初愈的长辈,洋洋得意般念出了那句:“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
“为君之道,为君……”
年老的权臣嗫嚅着双唇,在回忆了自己的一生之后,有些悲凉地笑了。
此时东方既白,亘古的太阳又在升起,耀眼的日光倾泄在大圻京城上,也将金色洒满了老人一身。
在越来越温暖的日光之中,老人渐渐闭上了眼。
——电影《城春草木深》的故事,也终于落下了帷幕,人群里传来欢呼。
自从拍摄起就开始感觉惴惴不安的俞冀安见一切正常后才松了一口气,刚巧这时手机传来响动,是他的私人号码。
俞冀安看了看来电显示,发现是个显示地理位置为京城的号码,京城……俞冀安想到这里有些疑惑,便稍微从人群中退出了些,转而接通了电话。
眼睛仍注视着被人群簇拥的邢望,俞冀安习惯性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道了一声你好,电话那头没有传来声音,俞冀安心里顿觉不妙。
紧接着,剧组某处传来了一声女孩的尖叫,俞冀安盯着邢望的目光没有移开,余光却瞥到了邢望头顶的异动。
——是放在这栋用来取景的古老建筑房梁上的一个大型照明灯,为了替这栋昏暗的房子提供足够的光亮,然而,此刻,那个照明灯却有了隐隐松动的现象,晃动时导致屋内光线颤动,莫名令人胆寒。
俞冀安见状条件发射拨开人群冲了上去,此时,他手机里接通的电话的另一端,男人低哑阴冷的声音才带着诡异笑意缓缓传出——
“俞冀安,希望这份重逢礼,你能喜欢。”
巨响穿透耳膜,嗡鸣声不断在脑海中盘旋,人们的尖叫声由近至远模糊传来。
邢望的喉咙里进了烟尘,他咳嗽不出,心脏沉入谷底的不安感近乎要将他淹没,身体本能让他推开了近在他咫尺的其他人,可在这之后,他只能怔怔地看向那张让他熟悉万分的、此刻溢满了焦急和恐慌情绪的脸。
身体冰冷之时,他看到俞冀安的双唇开合了下。
于是他终于在混沌中,听见了,他的恋人正在呼喊——喊出他的名字。
我与他在雨中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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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失明
“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头部受到了剧烈撞击,但是好在抢救及时,所以目前这些情况不会威胁到你弟弟的性命安全了,但是……”
病房门口,刚刚结束了手术的医生对着眼前的青年欲言又止:“因为头部受到的撞击过大,导致脑部瘀血暂时不能用手术清理干净,你弟弟醒来后,视力可能会被影响一段时间……术后你好好陪陪他吧,心理疏导一下。”
青年沉默了半晌,脸色苍白,在听到“视力可能会被影响一段时间”后,镇定的身躯开始微微战栗,可他仍强撑着精神对医生说:“我知道了,谢谢医生……那我想知道,我弟弟的视力,大概多久才能恢复过来?”
医生闻言有些不忍道:“这种情况我们也难以给出具体时间,短则数月,多则几载……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几日以来,医生也大概知晓了青年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在说完刚才那句话后,他轻轻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像是安慰,又像是鼓励:“振作起来,你弟弟醒来后会很需要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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