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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见到了吗?”
“嗯,他比相片上好看。”蔡徵超声音压低了很多,“我很抱歉。”顿了一下,他喝了一口咖啡,凉了,奶腥味好突出,“不是为那天的事,或者,在你看来我也应该为那天的事道歉,但我不愿意。”
管锌扯了扯嘴角,看起来在笑,但好像又带着轻蔑的意味。
“我道歉,是因为,我不能因为他出现了就放弃你。我喜欢你又没有打扰你。”
“你打扰了。”
管锌单刀直入不留余地,回旋没意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那天是我没控制好,太突然了。”
一来一回的对峙停了下来,管锌回以他冷漠的眼神--你自己觉得可信吗?
咖啡冷了不好喝,蔡徵超连杯子带碟子地挪开。
“是,我见到他,见到你们牵着手进来,我,冲动了。”
他不得不承认,也许再见一次还是会冲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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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1.
从以前就是,管锌对蔡徵超的话语和表情都很贫瘠,他们曾经的交集如果是影像记录簿的话,里面大部分的叙述都是蔡徵超构筑的,这一页缺一点管锌才会拼凑补足,有时候也不,因为不是每次缺席的时候管锌都赶巧地喝多。
2.
杯子里的水也凉了,管锌端起来一口饮尽,他也不知道怎么会有点需要喝这杯水,像是打打气,像是增加说话的分量,也可能是臆想它是一杯酒精饮品吧,酝酿了一会儿,他才对蔡徵超开口。
“蔡徵超,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喜欢是心甘情愿的,有时也是盲目地一厢情愿,夸张点说,称作个人崇拜也不为过,可它就是卑微又伟大,渺小又磅礴。
“我由小至大几乎所有事都不尽如人意,我沾染人世间太多尘埃,可我不愿他沾染。
“我生性凉薄,情感稀少得可怕,仅有的那点儿也想全部都留给他。
“你明知道。你明知道的。”
是呀,蔡徵超明知道,管锌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爱上别人呢?
彼时,蔡徵超信守承诺地还给管锌钱包,管锌别的什么都不查,只确认了照片还在就温馨地笑了笑揣回兜里。管锌何等倔犟,忍耐力异于常人,却还是要靠照片这样的外物来缓解自己挂念一个人的疼痛。
“那我呢,管锌?
“你说你想他,你说你难受到骨子里去了,可那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明明是我。
“你明知道。你明知道的。”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
是讽刺吧,同样的话蔡徵超还给了管锌,都不谋而合地省去了后缀。
蔡徵超不甘心,他应该的,他也没错。
他俩对望,带着怒气,逐渐淡化,继而是无以复加的局促不安。
如果没有蔡徵超,教他抽烟喝酒也许会有另一个人,更甚者,管锌不需要抽烟喝酒会早一点看心理医生,再有可能,他会更早地去找回靖岳,亦或是,完全放下靖岳。
蔡徵超是知道的,他的喜欢,从来就是没有回应的,而且一直是被拒绝的。
如果没有蔡徵超,管锌也可能会忍得更久,他可以屡试屡败但屡败屡试地却封闭那些记忆,即便是难逃思念吵闹寂寞打扰,只要不影响靖岳,他就能尝试。
管锌也是知道的,对蔡徵超的喜欢他拒绝但感激,只是朋友。如果他不伤害靖岳,他们也还可以继续是朋友。
如果蔡徵超愿意的话。
如果靖岳也愿意的话。
可隔阂横膈在那里,他们无言,便会一直在那里。
管锌不得不说。
“蔡徵超,我记得你和我讲过什么文艺片的事儿。具体我记不太清楚了。”
他苦笑,话没有说全。他也没有说谎,酒精侵蚀掉了管锌许多记忆--许多--不包含靖岳。
他知道蔡徵超是会开悟的。
--导演总是喜欢拍摄一些难以触摸到的爱情,遇见一个好像能把灵魂冲破的人,哪怕只是看了一眼,见了一面,然后顺理成章地痴缠在暗夜的魅惑里,枕着睡一夜后各自离去,甚至完事后就一件件穿回衣服头也不回地走掉,之后就没有之后。
管锌,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是这么想的。没有功利性,只是想要,得到你,拥有你。
如果这是蔡徵超对管锌的文艺,那这也是管锌对靖岳的文艺。
再然后,蔡徵超不想再如此徒劳地对峙了,他输了。彻彻底底。
他说:“我先走了。”
蔡徵超起身离开,似曾相识,他留给管锌背影,也像那年在馄饨店管锌留给他的一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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