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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锌会说情话了,靖岳的眼眸亮了亮,所谓明眸,“哦?管医生觉得哪里需要改进?”
管锌浅浅咬在靖岳的脖子,“譬如,我醒来时,吻深一点。”
咂摸起来感觉管锌的语气带着些委屈,便由着他啄咬,“好,记着了。”
这些迎合夏日暖风拂面的你来我往不断拼凑拼凑,日积月累,便是一幅属于管锌和靖岳的画卷。爱情里不止爱人一种身份,只是哪一种最后最后都归属于我爱你。
2.
一趟旅行下来管锌的病情貌似有一些好转,不算是完全的心理作用,起码从旅途结束后至今管锌还没有过像之前那样情绪膨胀到兵临城下再攻城略地继而濒临灭绝的状态,饭席间看新时闻还能和靖岳侃两句,大有针砭时弊之态。
至于那方面的事,他们都没有再强制性强烈尝试,点到即止。用一种不谋而合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态度错位过渡药物说明书上的不良反应一栏--如有不适及时停药立刻就医。
3.
不能全归功于临时抱佛脚,管锌从来对他的专业都没有懈怠过,即使注定他不能进手术室握手术刀容不得闪失地游走于千万条神经和血管之间他也是严谨的。又或者是占了点“母校情怀”的便宜,面试过程比管锌想象中顺畅,剩下的便是等消息。
走出校门的时候看见靖岳和蔡徵超站在一起的时候倒是没想到的,更没想到的是走近了才看清他俩正站一起吃雪糕,虽然有故意在他面前炫耀可以肆意吃冷食的嫌疑,但也摆脱不了难以形容的滑稽感。
4.
事实上蔡徵超来这一趟靖岳也没想到,但最后怔了怔也觉得好像没什么可没想到的,如果爱而不得这件事那么容易有尽头大概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歌颂爱情的诗歌了,何况,他和管锌的那六百多天不也是未有释怀的见证么。
太阳正淙,靖岳让了点阴凉的位置给蔡徵超,他们之间早就没有敌对的情绪,但很难解释这种情形下的尴尬,还是蔡徵超先开的口,“担不担心结果?”
靖岳没答,反过来问蔡徵超,“要不要吃雪糕?”
蔡徵超愣了愣,搞不懂靖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行。”
“站在原地别动。”
“你当我几岁!”
“我是让你占着这阴凉位置。”迈脚的一瞬靖岳又停下来,“我只担心管锌快不快乐健不健康,别的,没想过。”
靖岳转身的背影让蔡徵超有一种认可。
他是蔡徵超,他会喜欢管锌,可如果他是管锌,他可能也会喜欢靖岳了。他从前是接受管锌的抉择,这一刻好像是理解了管锌的抉择--一个人拼命地守护另一个人突兀的停驻,无论赢输。
5.
靖岳看着管锌远远走近,并没有追问面试的结果,只是很顺势地递过去所剩无几的雪糕,说蔡徵超是来请吃饭的。管锌也很顺势的接过雪糕,快化了,他便一口吸溜了。
蔡徵超就快要对着靖岳翻白眼,“可真行,小布丁换我大出血。”
“你庆幸吧,好歹小布丁打了个底,能少吃点,四舍五入算是替你省了。”
靖岳笑着应,他拿雪糕的木棍时触到管锌的手,没有牵,收了回来,好像很多年前他们在学校偷偷摸摸谈恋爱那样,有年少不知情为何物的羞涩。
那顿饭也没有让蔡徵超到大出血的程度,照靖岳的话说是他多做一台手术就能挣回来的。
蔡徵超付完账“啧”了靖岳一声,随后却“声讨”管锌,“嘿,管锌,你能不能管管?”
管锌“嗯”一下,说,“医生除了有职业操守还得有良心。”
一说到这一方面,管锌肯定不会帮着靖岳说话,这点儿信心蔡徵超还是有的,搭腔,“那可不,哪有医生盼着自己多病患的。”
靖岳狡辩,“我说的是多做一台手术。”
蔡徵超还未来得及反驳靖岳的话,三人恰好路过一处药店,药店恰好放着喇叭,喇叭恰好在大刀阔斧地呼喊--会员满一百减十元,积分可兑换卷纸、洗衣液。
靖岳看了一眼蔡徵超,蔡徵超面上没什么尴尬的成分,只是想要反驳的话在嘴里炒了一遍又咽了回去。
当然,管锌也听见了,也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索性戳破,“从前‘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愿世上人无病1’,如今会员满一百减十元了。”
他极其不张扬地摇了一下头,对此表示无奈。
靖岳碰了碰管锌的手,没牵,说,“但我相信管医生是愿‘世上无人病’的医生。”他故意停了一下,无意激怒蔡徵超,就是单纯没人性的恶趣味,随后才说,“蔡医生的话,看在这顿大餐的份上,勉强也算良医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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