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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粯长身而起,急叫:“不能被缠住,扶我走。”

“快走!”小菁叫,扶住他一跃两丈。

一阵好追,看看天色发白,两人急赶急走,不赶不走,配合后面追的人,先向西逃。天色大明,他们已逃至东面湖沼密布,桑园麻林罗布的丘陵地带。

跳入一处桑园,右粯说:“在这里,咱们要解决追来的第一批人。记住,留一两个活口。”

“其他的人都杀?”小菁惊恐地问。

“是的,慈悲不得。”他恨声说。

“可是……”

“由我负责,你替我防范偷袭便可。”他拍拍小菁的肩膀说,知道小菁从未杀过人,他也不希望小菁开杀戒,苦笑一声又道:“这是不得已的事,如果不杀他们一些人,激起他们的愤怒,他们不会穷追的。”

“佩哥,吓他们便算了,要杀就杀元凶首恶,杀那些小爪牙,委实于心不忍。”

“不要小看了这些爪牙,九阴教所收的第一批徒众,决不会是二流人物,任何一人皆可名列黑道一流好手。他们是吓不走的,可能有大多的人,服下了大荒毒叟的蛊毒,他们只有依命进退一条路可走。”

“那……”

“菁妹,你心肠软,女孩子所以不宜走江湖。这样好了,我击伤他们,尽可能不杀,可好?”

“佩哥,我不希望你走江湖。”小菁傍着他坐下,垂下螓首含情脉脉地说。

“那是不可能的,我是一朵没根的浮萍。”他无限感慨地说。

“问题是你想不想生根,不是可不可能。”她说。

“我的好姑娘,你生长在锦衣肉食之家,说这种话并不足怪。”

“我又说错了什么?”

“我是个孤零零的人。”

“佩哥,我……”

“我既不能昧着良心为非作歹,又不能下田耕种上山砍柴,家无恒产,两手空空,如何落业,如何生根?”

“我不信你的话。”小菁睥睨着他微笑着说。

“你说我说谎?”

“在我家一月,你总是谈起身世便顾左右而言他,不愿吐露,似有难言之隐。”

“家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是否肯上进。”

“当然我也不重视家世门风。但依你的才华与琴棋书画的造诣来说,决不是一个江湖浪人所能……”“江湖浪人便该斗大一个字认不得一箩筐?”他笑问,神色似无问难成份。

“我虽不知你第一位先师九现云龙的为人,但他也决不会传授你琴棋书画。穷儒老前辈仅与你相处半载,即使倾囊相授,也有限得很,是么?”

“这……”

“你浪迹江湖,必定另有苦衷。”

“我们不谈这些,好么?”他想改变话题。

“当然,江湖人绝大多数的人,对自己的家世讳莫如深,尽力避免暴露自己的底细。”小菁锲而不舍地说。

“对,所以我要求小祥不要以池家子弟的身份,卷入江湖恩怨的是非常”“我们算得是好朋友?”小菁问,含笑握住他的大手。

他默然,久久方说:“岂只是朋友?该说是情同兄妹。”

“那你……”

“师仇报后,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佩哥……”

“九鲤山生死一决,吉凶难料。我如果不幸身死,那么,一切都不存在了,我不想留些什么在人间。”

“佩哥,你说得多么可怕啊!”小菁惊恐地说,紧紧地依偎着他,似乎怕他会突然飞走似的。

他换上笑容,开朗地说:“菁妹,看开些,志公和尚说:人生本是梦一场,富贵荣华瓦上霜。一个饱经忧患闯过江湖的人,他对人生的看法大概可分三种。一是热爱生命,知道生之可贵,一只活的老鼠,总比一头死的狮子强。一是看破了人生,漠视世情,游戏人间,生死等闲。一是贪生怕死,不惜丧尽天良,不择手段去追求财与势,希望用财与势来保障他的生命,他们自以为勇敢,其实骨子里却是懦夫怕死得很,一旦财势全失,便成了丧家之犬。”

“你是第二种人么?”小菁问。

“希望是第二种,但我没有第二种人看得透彻。”

“你似乎对佛门弟子……”

“我恨和尚。”他爆发似的叫。

小菁一怔,楚楚可怜地说:“佩哥,我说错了么?”

他叹口气,拍拍小菁的掌背,柔声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佩哥……”

“是这样的,我五岁那一年,家父一生对礼佛颇为虔诚,一位号称神僧的和尚向家父说,我命犯恶煞,过不了二九,必须在八岁之前,赶出家门化万家缘,在十八岁之前,决不可接近家乡百里以内。本来,家父在八岁那年便要将我赶出家门,幸而家母苦苦哀求,一个八岁的孩子赶离家乡,哪还有活路?总算我被留下来了,度过了九岁。要命的是那年春天不巧大病了一场,险些过不了初九第一关。家母也慌了,不再坚持,就在十二岁那年,我终被赶出家门避煞,要不是碰上恩师九现云龙,恐怕我早就成了小叫化,也许早被饿死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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