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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姓方……”
“我知道,你是廖家的教武艺教师爷。”
“小兄弟见笑了。”
“我问你,你这儿是不是要请人打架?”
“这……”
“说吧,多少钱一天?”
方扬大笑道:“小兄弟,待遇并不高,只要……”
“不高不要紧,在下替万里长风范爷挑货担,三钱银子一天。”
“敝东主给三十两,如何?”
“三十两?管不管喝酒吃饭?我这人天生的酒囊饭袋,有酒有肉有饭,钱少些不要
紧。”
“一句话,小兄弟,请进,敝东主目下该出来了。”
远处大厅口奔出来了一群男女,领先的廖树仁大叫道:“方师父,不要请客人进来,在
下要亲自迎接。”
印三却一脚跨人大院门,大笑道:“廖大爷,不敢当,在下对本城第一位正当仕绅怀有
五七分敬意,你不请我我也要进来。”
廖树仁奔近,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颤声道:“天可怜见,印爷你大驾……”
印三避在一旁,摇着酒葫芦叫:“起来,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印爷,念廖树仁无端遭祸,一门老小……”
“起来,我都知道,你如果礼数太多,我受不了,只好一溜了之……”
廖勋与乃妹青萍双双上前,同声说:“我们是晚辈,无话可说,只能代家父向你磕
头。”说完,拜倒在地。
眨眼间,眼前人影失踪。
印三神奇地远出五六丈外去了,举步向厅门走,亮着大嗓门叫:“早上还没有食物填五
脏庙呢,厅里不见有酒食,廖大爷,似非待客之道,慢客了呢。”
一群人狂喜地跟上,方扬走近廖树仁父子说:“东主,这位小兄弟是风尘奇人,不喜俗
套,必须真诚坦率地对待他,这种游戏风尘的怪杰不受拘束,疏狂惯了的江湖豪杰,是神也
是疯子,要小心了。”
廖勋脚下一紧,说:“爹,交给勋儿办好了。”
“好,你们年轻人好说话,说错了,为父猜想他也不会怪你。”
廖勋急步跟上笑道:“印大哥,当然咱们并不知道你要来,因此未置酒食相候,请不要
见怪。”
印三扭头大笑道:“对,不但你们不知道我会来,他们更不知道,还以为我三天前已死
在十里长亭的山林间了呢。”
“印大哥,你是死不了的?”
“鬼话!人怎能不死?”
“那是将来的事,也许是一百年甚至一百二十年后的事了,决不是现在。”
“很难说,可惜我不相信算命先生那套鬼话。”
“人的命如能算出来,这世间是何光景?”
“哈哈!天知道鬼知道,呵呵!想不到你这小磕头虫又有一张利嘴,不错。”
廖姑娘已跟到,接口笑道:“印大哥,家兄是本城有名的所谓半瓶。”
“半瓶?”印三不解地问。
“满瓶不动半瓶摇。”姑娘笑着解释。
“你胡说八道。”廖勋笑骂。
“你呢?”印三向她问。
姑娘粉颊红云上涌,垂首羞笑道:“我?我什么也不懂。”
廖勋接口道:“印大哥,少给她缠夹,小弟请你至书房喝两杯,我的酒量也不错呢?”
“不错?不吹牛?能千杯不醉么?”
“小弟可没那个海量,大哥如何?”
“千杯不醉那是鬼话,百杯么,马马虎虎。”
“小弟喝三二十杯,凑合凑合,怎样?””
“好,咱们不醉不休。”
书房中酒菜摆了一桌,主人是廖树仁,陪客是方扬与管家秦剑豪,廖勋兄妹也敬陪末
座。
廖树仁是本城仕绅,按理他的女儿该是名门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了生人便得像
见不得阳光的小鬼,躲得深深地不见天日。
但白河地方不寻常,敢到这一带打天下的人,不论男女老少,没有两套防身本事,也就
活不到现在。
要有两套防身本领,必须要学武,学武就得抛头露面。
因此,这一带的女孩子,与江南的深闺弱质完全不同,要大方得多,娇柔中有刚健,气
质迥异。
酒过三巡,印三向方扬问:““方师父,你们一直就在打算死守?”
方扬长叹一声,惨然地说:“小兄弟,死守已经不易了哪,我能怎办?”
“酒足饭饱之后,在下要跑一趟白河堡。”
“你……你要去白河堡?”方扬骇然问。
“是的,等候凶徒入屋而斗,这是最笨的办法。”
“但……”
“当然我要一个人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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