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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未判,再拼五招。”
印珮摇摇头,神色肃穆地说:“梅兄,在下有要事待办,屋中有在下的杀师仇人,在
下……”
“那是你的事。”玉郎君乖戾地说。
印珮怒火上冲,虎目怒睁,长剑徐举,俊面上像是罩上一层浓霜。
王郎君也动了杀机,但情绪已开始不稳定了。
宗政伯伯突然叫道:“梅贤侄,你过来。”
玉郎君极不情愿地向宗政伯伯身旁退,一面说:“宗政伯伯,小侄一定要与他分出胜负
来。”
宗政伯伯淡淡一笑,说:“贤侄,要是再交手,便要出人命了。走吧,不必管他们的闲
事了。”
“可是……”
“贤侄,人家找杀师仇人,这件事不能管,管了便犯了江湖大忌,除非你的声望能承当
一切,能有力量排解一切;但杀师之仇贤侄如何排解?”
玉郎君一怔,这才知道事情严重,但口中却不肯认错,冷冷地说:“小侄虽不才,但仍
能承当一切。”
“贤侄,算了吧,等他了断师门恩怨,再与他理论尚未为晚。”
玉郎君乘机下台,向印珮叫:“姓印的,等你办完事,咱们再行了断。”
印珮心中极感不自在,但居然忍下了,冷冷一笑,收剑扭头便走。
陈炳南父子像是待决之囚,在门外等着他,脸色泛灰,恐惧地说:“一笔勾消已经逃掉
了,要杀要剐,我父子认了,你动手吧。”
印珮在屋前屋后走了一圈,向鬼影子父子哼了一声,说:“他向东逃走了,在下去追
他。如果这老好贼不向东逃,而潜伏在左近,那么,你父子两人凶多吉少。交到这种朋友,
你后悔已来不及了,及早为计,也许还来得及,千万不可在此地等死。”
说完,他大踏步走了。
他不想与玉郎君计较,当他冷静下来后,已将这件事淡然处之了,虽则玉郎君咄咄逼人
的态度令人难以忍受,但他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
玉郎君随宗政伯伯返回屋中,余怒未消地说:“下次交手,小侄要用三绝心诀杀他。”
宗政伯伯脸色冷肃,一字一吐地说:“贤侄,你很难杀他。”
“伯伯小看小侄……”
“贤侄,就事论事,你该明白。他已摸清了你的剑路,而你知道他多少底细。”
“小便并未施展杀着。”
“他施展了没有。”
“这……”
“三十招之后,他便应付裕如了。”
“小倒承认他的剑术诡奇霸道,但似乎欠缺稳重辛辣,未臻上乘。”
“不错,这是他经验不够,可是诡奇二字,贤侄则望尘莫及。”
“这……小便应付得了。”
“你摸摸左肋背。”
玉郎君一怔,反手一摸,立即脸色大变。
腋窝下方五寸左右,背移三寸处有一个破孔,长有两寸余,那是锋尖斜掠而过留下的遗
痕。
斗剑,用左手的机会不多,不像用刀,单刀看的是手,甚至左手有时担任主攻。拍刀夺
刀制腕擒拿皆可派上用场,因为单刀号称夺命,近身相搏的机会多。剑则不同,左手须捏诀
助势,因此剑名舞,刀名搏。
不管进击或是闪避,冲刺或封架,皆是右手半身在前,仅有一线部位可让对方攻袭,防
守极易。
可是,左肋背怎会中剑?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已完全失去抵抗力,任人宰割,不然左肋
背决无中剑的可能。
但确是中剑,衣破而未伤皮肉。
更令他难受的是,他根本不知肋背中剑。
他恼羞成怒,咬牙道:“好小子,我与他势不两立。”
宗政伯伯不住摇头,叹道:“贤侄不可任性,你与他……”
“伯伯,小侄告辞。”他站起说。
“贤任……”
“小侄东下湖广,邀游天下,必须先与舍妹会合,听说她近来不甚得意,得尽快找到
她。小侄告辞了,日后再专程向伯伯请安。”
他坚决辞谢宗政伯伯挽留,客套一番下船东驶。
宗政伯伯站在门外,目送他的船发航,老脸上流露着苦涩的笑意,不住喃喃自语:“年
轻人,年轻人,意气用事,唉!年轻人……”
印珮取回藏好的行囊,向东追,追了两三里,忖道:“这老鬼诡计多端,阴险如狼,狡
诈如狐,他为何仍留下东走的足迹?哼!我也不笨,咱们斗上了。”
红日西斜,鬼影子父子弄来了一节竹排,带上了简单的行囊,顺水下放向东走了。
一笔勾消的小茅屋中,天外流云萄长城手绰一根大木椿,大叫一声向堂壁砸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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