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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林,天外流云一死,酒色财气一切成空。

小小的白河城,平静不了几天。

那时,县城距汉江甚远,舟船不能直抵城下,下了船还得翻过两重山,方可从北门入

城。

加以夜间航行险之又险,因此雷少堡主的船,天刚破晓方到达白河渡口泊岸,一行五人

立即登岸奔赴县城。

一条腿的一笔勾消亡命而逃,比雷少堡主还早到半个时辰。

一笔勾消衣裤已干,弄了一根岔枝作为拐杖,诸多不便,而且行囊全失,身无分文,必

须在城中找朋友设法弄些盘缠,重制拐杖,不然逃出花花世界将寸步难行。

朋友是现成的,万竹山庄的张大爷癞头龙卓均,便是他的好朋友。

万竹山庄静静地座落万竹丛中,庄前庄后一片绿,微风吹来,竹根摩擦格格怪响,初听

的人感到像是鬼哭,极不习惯,但听久了也就无所谓啦!

癞头龙被印珮吓破了胆,当天便送了五百两买路钱到李老实家中。预付一年的买路钱。

钱送出心痛了许久,恨死了李老实,却又无可奈何。同时,令他更耽心的是,他必须不论昼

夜提心吊胆保护李老宝一家大小的安全,万一李家大小有个三长两短,印珮回来找他算帐,

老命岂不像是危如累卵?

东方发白,全庄都在忙,长工们匆匆进膳,一群群往田里赶。

癞头龙照例睡懒觉,他要睡到日上三竿方能起床,内庄里娇妻美妾一大群,人生几何?

如不及时行乐享受,岂不太傻?

正抱着爱妾睡得香甜,外面突传来叩门声。

他的爱妾闻声惊醒,低声问:“大胆!怎么啦?”

一名侍女畏缩地站在门外说:“庄外来了一个独脚客人,要求见庄主。”

“你要死啦!这种小事还敢来打扰老爷?”

“总管派人来请,说这位客人庄主非见不可。”

“不行,叫他等。”

癞头龙终于被吵醒,不悦地叫:“鬼叫什么?谁在外面鬼嚎?打断你们的贱骨头。”

爱妾打一冷战,惊惺地说:“是梅香,她来传大总管的话……”

“混蛋!有什么话可传?”

癞头龙怒叫,癞痢头的癞疤气得闪闪生光,一把揪住爱妾的半裸玉臂一掀,又叫:“去

叫三嫂来,把那贱丫头捆起来,家法伺候。”

爱妾被掀下床,花容变色,哀叫道:“老爷,梅香该死,大总管派人传话,说来了一个

独脚的客人……”

话未完,癞龙已惊得魂飞天外,一蹦下床怪叫:“混蛋!你们都是死人,为何不早来禀

报?你们这……这些该死的贱货……”

话未完,向房门冲。

爱妾一惊,叫道:“老爷,身上不便……”一面叫一面爬起,火速取来衣裤。

癞头龙赤身露体怎能见客?他简直是急昏了头,穿好衣裤出房,他像是喝醉了酒,脚下

虚浮,脸色变青,而且不住发抖,心上似有十五个吊桶在打水,七上八下乱糟糟,快要吓昏

了。

显然,印珮已经去过月儿湾,一笔勾消定然知道是他出卖朋友,找上门来了。

出了内院,他战栗着叫:“快发警讯,快!”

钟楼上响起大锣声,庄中情势紧张。

带了八名贴身打手跨人大厅,大总管正陪着狼狈的一笔勾消在聊天。大总管已听到锣

声,正在忧心忡忡魂不守舍,见主人出堂,心头一块大石落地。

一笔勾消并不知癞头龙出卖了他,坐在大环椅上大笑道:“你这条癞头龙真会纳福,日

上三竿仍在抱女人睡大头觉快活,老朋友等了好半天啦!怎样,还好么?”

癞头龙心中一定,不像是来找晦气的呢,赶忙收敛心神,上前施礼笑道:“沈兄笑话

了,想当年兄弟出生人死,吃尽了苦头,攻城洗乡四处流窜,活一天算一天朝不保夕。目下

已安家下来,年事已高来日无多,不享几天清福补偿补偿,岂不太对不起自己了?沈兄,一

向可好?”

“好?别提了。”

“怎么啦?”

“兄弟要重入江湖。”

“重入江湖?”癞头龙故表惊讶地问。

“是的,重入江湖,有对头找上门来,存身不得,必须迁地为良。”

“沈兄打算……”

“深山野岭反而躲不住,到通都大邑处藏身人海反而安全。卓兄,借我些盘缠,兄弟手

头告乏,无法远走高飞。”

一笔勾消胸无城府地说,做梦也没料列出卖他的人是癞头龙。

癞头龙少不了心痛,但也感到心宽,财去人安乐,这点银子花得不冤枉,拍拍胸膛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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