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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佩落得清闲,领先便走。

令狐楚一面走,一面低声道:“老前辈脚下不便,晚辈也不良于行,伤势……”

“老夫一条腿仍不输于两条腿的人。”

“但……如果把姓印的留下,那……”

“你说什么?”六指邪神颇感意外地问。

“咱们把他留下来,雷少堡主便不会穷追不舍了。”令狐楚奸笑着说。

“把他留下来?如何留法?”

“出其不意将他打昏,那是最容易不过的事。”

“你……你这样对待朋友的?”六指邪神不悦地问。

“他不是晚辈的朋友,只是路上碰到的人而已。”

“那也不行……”

“如果不这样,等雷少堡主追及,不但他难逃大劫,咱们也将同归于尽。两害相权择其

轻,老前辈是聪明人,当知抉择,是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六指邪神意动,迟疑地说:“不好,这会被江湖朋友耻笑

的……”

“不需老前辈动手,晚辈自会安排。”

“这……好吧,你打算……”

令狐楚高叫道:“印兄,请稍等。”

印佩走在前面三丈余,闻声止步扭头问:“怎么啦?走不动?”

“请你扶我走,老前辈到后面诱敌。”

六指邪神老脸发赤,放了令狐楚回身便走。

印佩不疑有他,挽住令狐楚说:“这一带林深草茂,其实不怕他们追来……”

令狐楚手一伸,一指头点在他的章门穴上。他毫无戒心,无法及时运功护体,应指发

僵。

令狐楚一不做二不休,手肘横撞,“噗”一声正中耳门。接着扣住他的脖子,大拇指扣

住他的藏血穴,压力渐增。

片刻间,他失去知觉。

令狐楚手一松,把他推倒在地,向后叫:“老前辈,得手了。”

躲在树林中的六指邪神飞掠而出,掠到挟起印佩,靠在右面树林的一株大树旁,然后向

令狐楚举手向左面一挥,示意向左溜,一言不发拔腿就走,心中有愧,神色极为不安。

两人往林中一钻,小心翼翼未留下任何痕迹,阴险的人有福了,平安地逃之夭夭。

第一个追到的人是千手猿,带了两个人向南追。

雷少堡主也来了,带了人也往南追。小径只有一条,向南追不算错。

不久,金仗客偕同一位年约花甲,头戴金色前有蛟形图案的发箍,外表像个头陀的人,

快步接近了树林,脚下轻灵健步如飞。

“咦!那株树后有人。”金杖客倏然止步叫。

树侧方可看到一幅袍角,当然是人。

两人左右一分,两面包抄。

金杖客从左侧接近,大喝一声,手一伸便扣住印佩的左肩向外拖,手到擒来。

“咦!是个死人?”金杖客讶然叫。

戴金色头箍的人笑道:“是被人弄昏的,拖出去看看。”

刚拖出路面,后到的铁腕银刀带了三个手下,飞奔而至。

“这里有一个人,樊老弟快来看看。”金杖客叫。

铁腕银刀一怔,脱口叫:“真是他,他怎么……”

“老弟认识这人?”

“正是两小辈之一,这小辈艺业深不可测,怎么轻易地便被制住了?”

“他昏倒在树后,咱们并未打他。”

铁腕银刀向一名手下叫:“快发讯告知少堡主,说人已弄到一个。看情形,两个小辈出

了意外,令狐楚那小畜生……”

“可能是老邪神弄的玄虚。”戴金头箍的人冷冷地说,语气颇为肯定。

“这是说……”

“老邪神定然是把令狐楚带走逃出去了,他与大荒毒叟交情不薄,两个人难以照顾,事

急只好舍弃不相关的人,把故友的门人带走。”

“对,金蛟阳兄料事如神,错不了。”金杖客向铁腕银刀说。

“把他先带走。”铁腕银刀向两名手下说。

“我要先问问他。”金杖客说。

弄醒了印佩,金杖客笑道:“果然不出阳兄所料,这小子的章门穴被制住了。”

印佩苦笑道:“耳门还挨了一记重击,委实受不了。”

“咦!你这小子还有心情笑?”金杖客颇表惊讶地问,对印佩的无所谓神情甚感意外。

“不笑,难道要在下哭不成?”印佩泰然地反问。

“你知道你的处境么?”

“就因为知道,所以才笑。即使在下哭肿了眼,你们也不会放在下走,对不对?”

“喝!你这小子倒看得开呢。”

“好说好说。”

“谁把你制昏了。”

“令狐楚,那小子恩将仇报,像猪一样贱的畜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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