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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原沿着陆长淮的目光,也看向山林的方向。此时光线暗了,山的轮廓变得模糊朦胧,渐渐消融于夜色。

他想问那边有什么,但他没有开口,只是在心里哼起了极缓慢的调子,手指一下一下地轻敲在石桌台面上。

嘴里的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化完了,不过鼻息间还留有淡淡的秋梨味道,配这夜风正好。

两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氛围却不再尴尬。

不知坐了多久,陆长淮的手机响了。他回过神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接,转而看向古原。

古原会意,笑笑说:“多谢陆老板,再见。”

陆长淮点点头,握着手机起身理了理衣服,准备离开时脚步顿了顿,看向古原问:“还没问你怎么称呼?”

古原起身伸出手:“古原”。

陆长淮也伸出手,极短地碰了一下古原的手道:“陆长淮”。

……

陆长淮走后,古原又拆了一颗糖,独自在林子里坐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路过陆长淮那栋别墅,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灯亮着,陆长淮正站在窗边打电话。

他停了步子,大大方方转向窗户的方向挥了挥手。

正在打电话的陆长淮一愣,短促地笑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唐一蘅听得奇怪,开玩笑道:“呦,什么动静?您那儿藏人了啊?”

“没,隔壁客人在楼下跟我打招呼。”

“你隔壁住人了?”

闻言,陆长淮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你缨姐安排的,我不敢忤逆。”

唐一蘅笑了一声:“缨姐威武!行了,再见吧老陆,你儿子跟你也聊完了,咱俩也没什么可聊的。”

不等陆长淮说话,唐一蘅喊了一声:“阳阳,来亲爸这儿跟你干爸再见。”

这人多幼稚呢?搁以前陆长淮肯定怼他,这几年似乎是懒得了。

阳阳的声音从稍远处传来:“爸爸再见,晚安!”

陆长淮也提高了一点音调,说:“阳阳晚安!”

挂断电话,他的目光转向隔壁院子。古原还没回屋,正蹲在浅池边喂鱼。

古原很瘦,今天穿一件白色短袖配一件料子很薄的浅蓝色亚麻衬衫。山里夜风凉,他大概觉得冷,将衬衫紧紧地裹在身上。

陆长淮看着他,想起他问的那句:“那他们走的时候呢?都换成晴天了吗?”

多天真的问题。如果换作阳阳问,他可能会撒一个善意的谎,但古原早过了做梦的年纪,他便说了句不好听的实话。

可能是刚刚跟阳阳聊过天的关系,也可能是古原这些天总是一副一碰就要碎掉的样子,此时陆长淮看着他蹲在风里,忽然有些心软,莫名希望他走的时候阴霾真的会散去,最好阳光热烈慷慨,铺满他未知的前路。

……

那晚古原回去翻来覆去睡不着,折腾到半夜实在烦躁,干脆又起了床往酒吧去了。

避世森林的小酒吧虽然大多数时候人不多,但敬业的调酒师总是坚守到天明。这会儿看古原进来,他笑着举举杯说:“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古原坐上吧台边的高脚椅,揉揉眉头道:“睡不着”。

以前古原没什么机会去酒吧,这几天算是过足了瘾。

这个小酒吧到了深夜时常只有三两个客人,所以他每次过来总能看到调酒师端着杯酒躺在躺椅上听音乐,惬意得很。

调酒师看上去年纪与陆长淮相仿,留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长相偏中性。调酒的时候嫌头发碍事,会胡乱地拢几下,在脑后扎个小揪。

他是个自来熟,即便是面对古原这个社恐也能聊上半天。不过他并不招人烦,很爱笑,半醉半清醒时候那种吊儿郎当的笑,挂在他脸上倒是好看得很。

前几天,古原听到有人问他名字,他说他叫解三秋。古原有点不太相信,不过名字嘛,一个代号罢了,叫什么都一样。

这会儿解三秋问他:“今天喝点儿什么?”

古原喝过的调酒不多,每次来都从酒单上随便指一个。解三秋看出他不会点也并不推荐,他指着什么就做什么。

今晚古原看了看酒单,点了末尾处的“短尾鸟”。他报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解三秋当即挑眉笑了一声。古原顿感事情不妙。果不其然,这酒太烈,一口下肚他就忍不住皱了眉。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拧着眉头一口一口地往下咽。

解三秋笑他:“喝不了别硬喝,这酒是老陆特调。”

“老陆?”

“我们老板,你见过的吧?”

噢,不会魔法也没有神奇小药丸的陆长淮。

“他很能喝吗?”

解三秋笑着松开脑袋后的小揪,说:“这么说吧,我们以前叫他酒仙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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