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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等他提醒容攸然坐到后排来,褚峥也上了车。
似乎没看到副驾驶上多了个人一样。
男人抬臂,打火前先调了调车里的镜子,这才转动钥匙启动,动作流畅,万分自然。
霍曙明:……
容攸然还在捏着拳头:“霍导?”
霍曙明不敢多说话,摇摇头:“没什么了。”
容攸然满头雾水。
就有病。
要不是霍曙明是给自己发工资的导演,容攸然都想当场把他给揍一顿。
上了车,容攸然的手机嘀嗒不停。
冯编剧聊天洋洋洒洒好几条,容攸然回应了冯编剧,他的视线就开始渐渐发散。
哪怕褚铮不说话,他的存在感也很强。
容攸然状似不明显地四处打量。褚峥的车内饰很少,不知道用了什么车载香薰,味道很清冽。车厢里面空调凉意尚在,让容攸然少了几分暑热的折磨。但这会子浸了汗的衬衣黏在后背上,冰凉黏腻,还是不大舒服。
“前面抽屉打开。”褚峥抬头看路,视线忽转,他看了镜子一眼道。
容攸然顶了张又臭又拽的脸,没有动作。
褚峥面色淡淡:“湿纸巾,擦一下。”
容攸然还在闻香薰下的淡淡清香,看到自己衬衣衣袖不知何时染上的灰土,容攸然皱眉。
他立刻伸出手,摸索着抽了一张纸巾:“谢谢。”
他还记得褚峥有着比他更严重的洁癖。
他那不是洁癖,是病。
但褚峥纯粹是严重的洁癖。
吃面餐具要开水烫,美食小摊子外的木头长椅也是定睛许久才落座。
“擦脸。”对方突然出声。
“脸上也有?”
容攸然准备亮起手机看自己的脸,褚峥已经捏着纸巾靠近。
褚峥的指尖轻点容攸然的侧脸,很轻的碰了一下。
“这里。”
这个动作却像逗弄了应激的猫。
褚峥的指尖轻触到他的侧脸的刹那,温热感也随之而来。容攸然立刻捂着脸,后退了到靠椅的位置上,表情绷得死死的。
红着的耳尖隐于暗夜。
哪怕那个触碰只有短暂一秒,热燥燥的感觉还是顺着刚刚褚峥触摸过的脸颊不断蔓延,让他的整个脖子都红到刺痛。
容攸然暗骂大事不妙。
果然——
明明只是不过厘米宽度的接触,他就浑身泛起涟漪般的痒。
他忍不住打了个激颤,月色下耳尖红透。
“怎么了?”褚峥侧首看他。
“你别过来……”容攸然攥着拳头,牙齿快被他咬碎,俨然一副下一秒就要揍人的模样。
路灯明明灭灭,昏暗中,容攸然不由自主的弓起了腰,白而尖的的下巴紧贴着衬衣立起的衣领,不由自主地将头缩得更低。
忍着激-荡的颤栗,容攸然暴躁地骂了自己一句。
妈的,又犯病了。
“褚哥,容攸然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后排的霍曙明还记得容攸然的怪癖,他小声提醒,“不碰他就行,否则会挨打。”
不喜欢吗?
褚峥眼眸微眯。
在褚峥看来,容攸然流露出来的是浓郁的戒备。
褚峥口罩下噙着的笑意消弭。
“抱歉。”褚峥收回了伸出的手。
男人不高不低地掀着眼皮子,他觑了一眼前方,抬眼慢条斯理地继续开车。
抱歉什么?
头脑昏昏的容攸然轻轻咬着下唇,僵硬地想张口说什么,褚峥已经移开了视线。
容攸然还在忍着难熬的痒。
没有人知道,他有肌肤饥-渴症。
他已经极力避免和人接触了,就连刚刚给霍曙明处理伤口都带上了医用薄膜手套。容攸然没想到侧脸只这么被褚峥轻轻地伸手一碰,他整个人就像被点燃了一样。
顶着燥热混淆着的烦躁,容攸然的视线胡乱飞。
从满页的聊天,移到脚边的垃圾桶。垃圾篓里面黑黢黢的,像一片墨色的浓云,已经看不见褚峥方才丢下去的那片纸巾。
容攸然火热的心瞬间冷透。
就像,他被丢掉了一样。
事实上。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褚峥丢掉了。
-
霍曙明昨晚拍了片儿,医生确定他腿骨折,现在打了石膏吊着腿,刚和亲哥吵了一架,再见到褚峥,霍曙明瞬间遗忘了刚才争吵的烦躁。
他感动得稀里哗啦——
褚哥来看他了,还带了他爱吃的苹果!褚哥铁汉无情!什么时候这么细腻了!所以褚哥也拿他当弟弟的!
回想昨晚的事情,他看着翘着的脚,又泛起了疑惑:“褚哥,你居然说自己是开破车了?你自己开的车哪儿破了,大白,大蓝,还是大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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