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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亲眼看到容攸然不吃螃蟹,还低头老实喝汤的样子。
霍曙明觉得这个世界有些颠。
靠,就尼玛离谱!
容攸然中途去了洗手间。
等他走了,霍曙明还觉得离谱。
说着,霍曙明想起什么事来:“褚哥,我听说他刚入圈子的时候,有个女老板相中了他,就攒了个饭局上想把他弄过去,褚哥你猜他怎么着?”
褚峥挑眉,等他继续说。
霍曙明突然站起来模仿,弯下腰,弓起身子呕了起来:“就这样,人家女老板就轻轻碰了一下他鼻子,说他鼻子翘,下面是不是也很好,他立刻跑到洗手间吐了。那女老板的脸当时就绿了,好像她就是什么脏东西和垃圾一样!后来还造谣容攸然是基佬,还说容攸然硬不起来,是个外强中干的……”
褚峥心里冷笑一声,不去看他:“你们也有男资本?”
霍曙明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有啊。”
褚峥淡淡道:“他吐了?”
霍曙明仔细回忆:“那倒没有。”
褚峥:“?”
霍曙明深吸一口气,肩膀笑的直发抖:“人家摸了一下他的手,他就直接给人来了个过肩摔,然后对方住院三个月。”
说罢,霍曙明竖起了三根手指。
褚峥却没笑,他拧着眉。
他和容攸然重逢第一日,容攸然也躲着他……虽然没这么大反应,但也一下子避开他的手。
随后霍曙明又叹了口气:“不过他人有点奇怪,除了那个活在手机里的女朋友,他就说他只有一个人,我听冯编剧说,他爹妈好像早就死了啊,就他一个人……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褚峥顿了顿。
他看向霍曙明,唇肌蓦然牵起:“他说他除了女朋友,身边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霍曙明肯定的点点头:“对,当初我们剧组开机宴,请问好多人,还拍了照片都发给圈里好友了,但那顿饭就他一个人过来吃,我问他怎么不请几个朋友来,他说没有父母,都死了。”
哪怕霍曙明和家里那位迂腐老父亲的关系再怎么差,他都没去许愿祈祷那个老头子某天暴毙死亡。
所以霍曙明一直以为容攸然在胡说八道。
是个人就会和别人有牵扯,哪怕容攸然没有爸爸妈妈,也会有别的亲戚朋友。
可是容攸然太独了。
不想他说的越多,褚峥的脸色黑得越来越沉,一团烈火在他的心脉里横冲直撞,搅和得他烦躁不已。
到最后,褚峥的唇线已经拉的极为平整。
男人眸色深沉的仿佛两块浓郁的墨潭,他打断霍曙明,原本手中的水杯被他攥得更紧:“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学历?”
“高中吧,当初他投简历的时候,就填到了高中。”
“他没提他姑姑?”
霍曙明狐疑:“姑姑?什么姑姑?没听他说啊,他还没成年就出来找事做了。”
水杯重重的落在桌上。
霍曙明愣了愣,他没想到居然能从褚峥脸上看到生气的迹象。
“褚哥……怎么了?”
他看过去,褚峥眉眼早就已经拧了起来,犹如深渊,亦如重山。
-
褚峥还记得自己要离开的时间。
是八月月末。
夏雨连绵,空气潮湿浓郁,仿佛想要夺取人的呼吸。
在这片窒息感中,他收到了上面的电话,让他即刻回去。可那个时候他已经结识了某个张牙舞爪的小刺猬,没有人护着,也坚持竖起自己的刺,哪怕头破血流也要滚得远远的,然后横冲直撞、刺棱棱地冲上去。
接通电话的时候没有瞒着容攸然。
容攸然在旁边听着,捧着从水井里捞出来,已经切开的半个大西瓜,少年盘着腿坐在凉席上,他刚洗完澡,白T恤不知因为新汗还是空气里的潮气,微微贴在后背的脊柱,腰线纤细而有韧性。
等他放下电话看过去,少年侧脸鼓鼓囊囊,吃瓜的动作停了下来。
眉头皱得快打结,表情又臭又硬。
他失笑:“怎么了?这瓜不甜?”
容攸然摇摇头,他吞咽下那口冰瓜,声音稍显干涩:“你要走了?”
刚放下电话的褚峥垂眸,声音也有些低:“嗯。”
二人都没说话,外面下着磅礴的大雨,沉闷中夹着电闪雷鸣的声音。
最后他就看容攸然低下了头头,手上的不锈钢勺子一下又一下地戳着鲜红多汁的西瓜,果肉却一口都没往嘴里送,他看着西瓜汁液迸出,甜液和艳红的果肉随着少年干瘦的手上动作,慢慢变得潮润,糜烂……
少年的动作无意识的持续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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