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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景逸强压怒气,咬牙切齿道:

“段辰———”

面色不善的凌景逸周身散发着一股怨气。

课上不断有人投来好奇,嬉笑,调侃的目光,段辰挺直身板左右挡拦,不让他们看。

凌景逸冷眼斜睨。

段辰只觉头顶寒霜经过,冷得他心中哆嗦,于是慢吞吞抬头,对着凌景逸闷声苦笑了几下。

木盆放在院子里,段辰坐在小板凳上,扑哧扑哧地用手使劲搓着。

外头阳光猛烈,汗滴顺着脸颊流下,段辰抬肘用袖子擦了擦,然后继续洗衣。

寅时,凌景逸才回来。

穿着书院统一灰色襕衫,宽袍广袖,玉冠束发,行走之间衣袂翩飞,宛如流云清月,在踏入院门时,段辰目光不自觉抬头看去。

“准备伙食。”凌景逸哼声。

段辰连忙拿手帕擦了擦,踏进屋子把食盒里饭菜端出,整齐地摆在桌子上。

跟着凌景逸的这些日子,段辰大概摸透了他的喜好。

作息规律,极爱干净整洁之人。

有次段辰忘记叠被子,凌景逸看到之后,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磨磨蹭蹭就是不入睡,最后还是段辰抱了床新被子才好。

凌景逸一坐下果然就开始四处巡视,一切满意之后,拿起筷子,一口菜一口饭尝了起来,看了看旁边的段辰道:

“你也坐下吃吧。”

凌景逸不是一个看重上下等级的人,大多数吃饭的时候都会叫上段辰一起,但没有凌景逸的点头,段辰也不敢自己贸然。

听到凌景逸开口,段辰拉开椅子,在凌景逸对面坐下。

以往他吃饭都是怎么吃饱怎么来,自从在凌景逸身边,他也开始学会慢条斯理起来。

不像从前那般,吃得太快太急,腹部涨涨的不舒服。

一顿饱餐过后,段辰滑瘫在椅子上。

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抬眼看到坐在窗边的凌景逸,低头专致看书,油灯的光打在他的侧脸,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真舒心啊!

要是天天都能吃得好睡得香,好像也不错。

仿佛是注意到段辰的目光,凌景逸转过视线来。

目光交错时,只一瞬间。

段辰的心跳漏拍,随即猛然砰砰跳动,段辰脸刷一下就红了,呆愣着嘴角抽动:“衣服洗干净了,午时日头大,现在应该干了,我去拿进来。”

说着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直到远远地逃到外头,段辰用力抚揉胸口,扑通声缓缓平复。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有一股火如燎原之势,侵烧向全身。

刹那,凌景逸在他眼里被无限放大,好似世间万物都不存在了,不论是心里还是眼里都是他。

难道是身体生病了。

段辰边收衣服边嘀咕道,“肯定是他经常吓我,一会生气一会又好了,现在瞧我一眼,就不由自住的紧张,都给吓出毛病了。”

入夜,段辰无法入睡,他捂了捂发烫的脸颊,只觉得浑身燥热,起起回回喝了好多水。

在睁闭眼之间,最终忍不住了。

早上雅集轩的传闻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段辰立马缩回了被窝,把被子拉回来一点,严严实实盖满全身,不露一丝缝隙。

半响,露出一只眼睛,瞅了瞅。

段辰脚试探地伸到地下,好在外头晓月当空,溶溶微光穿窗而过,在不算太黑的房间里摸索着。

他慢慢挪到房间另一边的床卧,凌景逸规整地平躺在床上,双手也整齐放好,呼吸极浅,被子边边角角没有一丝褶皱,俨然早已入梦。

段辰先是在圆桌拿起茶壶,茶水从壶嘴里流出到杯时,发出水声,随后是茶壶与桌子碰撞的哐哐剧响段辰如无其事地瞥眼,见到凌景逸依旧纹丝不动。

只得蹲在床边伸手拿指头戳了几下,隔着衣物,露在被子外凌景逸的手臂。

还未碰到时,凌景逸已猛然睁开眼睛,语气十分不耐:

“大半夜不睡觉,你干嘛!”

凌景逸聆听敏捷,睡眠很浅。

在段辰起身时,便已醒来,白天劳累,学院功课本就多,另外夫子还额外给他布置了课业。

在段辰铿铿锵锵弄出好大声音,他也懒得同他计较。

但他居然还来伸手戳弄自己,凌景忍无可忍。

段辰眼神躲闪,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快说——”凌景逸扶手,揉了揉眉头,强压烦躁。

“我想去如厕。”

段辰极快地说完,凌景逸先是怔愣了一会,滞顿的目光盯着天花板,随后停留在段辰的脸上,用匪夷所思地声音说道,“那你去啊?!”

“我..我不敢。”

凌景逸黑着一张脸跟在段辰后面,段辰提着一盏小小的煤油灯,灯光过于微弱,他小心翼翼地四处观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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