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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辰呼出一口气,回身再度躺好,他舒舒服服地找了个位置,摆好最易入睡的姿势,安静少顷。

突得,他猛然睁开眼睛,嘴上还来不及呼喊,就已被严实地堵住。

手上的力气大到他根本无法反抗,凌景逸五指一张,接着骤然回锁,就牢牢箍住段辰两只细小的手腕,钉在段辰的头顶。

段辰只挣扎了一会,就败下阵来。

他果然是故意的,都听见了,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真是个坏蛋….段辰在心底骂了凌景逸无数遍。

激烈褪去,段辰鲜红的双唇被一下一下啄着,渐渐地他也不再反抗了。

好似陷入了一滩温暖的泉水中,段辰脑子里什么都想不了,身体软和下来,双腿冰冰凉凉的。………

凌景逸醒来时天还未亮,雾蒙蒙的,似是昨夜刚下过雨。

空气中尽是水汽,吸入时,带着一丝难以言语的混合味道…..他伸手抚了抚段辰的额头,冰凉的,亦或者是自己身体太过于滚烫了。

凌景逸掀开虚虚披在身上的寝衣,一条宽大的绷带沿着肩膀缠绕至腰际,雪白之上隐现刺眼的红色。

他低下头思考了一会,眼眸中温情消去,随后拢紧了衣物。

凌景逸没有立即翻身下塌,他忍不住再次回头,看向段辰的目光中有了几分不舍,不过片刻,他便收回了视线。

在离开之时,凌景逸还是替段辰捻好了床角。

小门隐蔽,街道上往来不绝的商贩挑担吆喝。市井混杂,行人匆匆过往,一穿常服之人推开此门进入。

喧闹声盖过了木门吱呀,未有人注意到这里。

通过幽黑的长径,一路进入甬道,豁然见一座殿宇坐落在此,抬头见到一块木匾悬挂在屋殿的正中央,写着三个大字,

“望秋楼”

长久立于启月街,江安城中最为繁华之地的望秋楼,迁入了此毫不起眼的地方。

从门口进入到里间,每一卡口处,必要经过一轮盘查。劲服黑衣之人到处都是,那人不语一言,只快步小走。

等到了大殿之内,那人垂着头,上报道:“皇宫内的线人来消息了。”

“圣上一直囚禁于景祥宫内,夜间咳嗽不断,身体每况愈下。”

台上最高处之人挥了挥手,来人立时退下。

“这邓铭鸢学得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让我们所有人都不得不听他的,可真是…”

何晏屿一语未毕,凌景逸抬手止住,他缓缓走下高台,立于厅室之内。

现如今,江安城内各方势力割据,邓铭鸢得天子近臣之便,挟持了圣上,堂而皇之地入主皇宫。

美名其曰,协君理事。

何晏屿愤愤地垂了下手,他们这些不愿投向邓铭鸢的人,全都被打压削弱,乃至流放。

有些连性命都不保。何晏屿想到这些顿时怒火中烧,为那些惨遭邓铭鸢毒手的之人,感到痛惜。

好在凌景逸早早窥悉局势,早已转移府邸亲眷,纵使邓铭鸢在江安城中只手遮天,也无法拿他们如何。

不过…若是邓铭鸢真的登基为王,他们就算到天涯海角,也怕是不行。

何晏屿心下慌虑,转念一想,凌景逸多年来隐匿自己望秋楼幕后主人的身份,必定有对抗邓铭鸢的办法。

他对着凌景逸道:“现下当如何。”

凌景逸走至屋外,四方的院子只有头顶的一片天,阴风恻恻,不知从何处吹来,凉得刺骨。他伸出手搁在池边的栏杆上,五指逐渐缩紧,眉目间有浓浓的散不开的愁绪。

“噗。”凌景逸呕出一口血来。

鲜红落在澄净的水面,瞬间融开,化成一滩丝缕。

何晏屿听到动静,赶忙上前来,见到凌景逸嘴角还残留血迹,他吓了一跳,“邓铭鸢又派人来了?”

“听我的,这段时日,你先别出去了。”何晏屿眉头紧皱。

邓铭鸢对他们穷追不舍,凌景逸隔段时间便会出去,还总是到一个地方。邓铭鸢摸透了凌景逸的踪迹,在沿路埋伏了不少人。

每次必定要与那些杀手战上一回,凌景逸身上新伤加旧伤,添了不少。

凌景逸摆摆手,从怀中掏出帕子,拭去嘴角残血。

段辰似乎都已习惯了凌景逸的不告而别,他一醒来脑子混沌,等待记忆渐渐清明后,他立时就掀被下床。

腿抬得过高,不小心扯到痛处,忍不住嘶了一声。

回想昨夜,虽有痛意,但总归还是舒服的。段辰揉了揉腰,眼眸不自觉地向下垂去,忽得,瞥见桌子之上有一小罐子。

这不是凌景逸那日给自己上药的罐子吗?

段辰拿起来一看,拨开盖子,鼻子凑近,嗅了小口。还真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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