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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堂笑道:“这大难了,尤其是你,想学这些人,那更难上加难。”
羹尧不由更加着急道:“为什么呢?难道这些人都是天生的,我就不是人么?”
肯堂道:“这很难说,第一,你的气质太坏,不是一个能成功的人物。第二,要想做一个大英雄大豪杰必须要在武艺之外,还具有其他本领才行。要变化气质和具有做英雄豪杰的本领,都非读书不可。你既不愿意读书,那还能有什么成就?”
羹尧听罢不禁默然,半晌方道:“假如我愿意读书呢?”
肯堂道:“读书不比习丝弦,习武艺,更要有恒心毅力才行,而且决不是一年半载就可以成功的,你耐得了十载寒窗,三更灯火五更鸡的苦读吗?”
羹尧把牙一咬道:“我耐得,从今天起,就请老师教我!”
肯堂哈哈大笑道:“那么,也忙不在一时,你且先将那套左传寻出来,从明天起,我们是刚日习武柔日习文,每天再抽出几个时辰来,习些雅乐书画来调剂心身,如此便不觉得枯燥无味,有其乐而忘其苦,你意如何?”
“谢谢老师,您这样成全我,终身不敢忘。”
羹尧说罢又叩下头去道:“我以前实在该死万分。”
肯堂又向羹尧上下看了一眼道:“折节读书这才是英雄本色,大丈夫行径,我但愿你永远记牢今天的话。”
说罢把手一抬道:“起来,起来,快教喜儿吩咐园外送些酒菜来。你真能折节读书,也是我的一大快事,今天我也要痛饮一场咧。”
羹尧闻言,连忙答应,找着喜儿,传出话去,吩咐外面备了几样老师喜吃的酒菜送来,自己也陪待着老师,痛饮了一场。
第二天肯堂果然开始授书,先从左传讲起。那部书,本较其他经书易懂有趣,更对羹尧胃,肯堂讲解得又有声有色,羹尧不禁听得津津有味,为之忘倦,频频请益道:“原来读书这样有趣,您和以前的几位老师,怎么教得不同呢?
早知读书这样有趣,我早读了。”
肯堂不由一笑道:“读书本自有其乐,似是要真能教人也不是一什容易的事,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学生,你教那些名场文意,大涯落魄读而不化的庸儒,和饥驱难已,只图栖寄一枝的可怜虫,如何教法?更何况这其中更有奔走权门,另有用心的角色在内,不把你这样一个好孩子葬送了,已是运气,如何配教你呢?其实我也并无他长,不过因势利导,顺乎人情而已,但是你不要把读书看得太易,这才入门呢。”
说里又将春秋尊王攘夷的大义,计加剖析,旁及当时列国大势,细为解说,羹尧听得格外趣味盎然,加上天资极高,不到一年,己经把四书五经读完。在武功方面,内外家功夫也略窥门径,便气质言行也和以前大不相同。
这一天师生二人,闲中忽又谈起立身之道,羹尧自觉学艺精进,更加意气如云,豪情毕露。肯堂乘势问道:“如今你已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令尊令堂对你都望之甚殷,就你自己也想做一个旷世英雄,到底打算从哪一方面入手呢?”
羹尧躬身答道:“门生决不敢狂妄,不过如今皇路清平,我又是八旗世族,似乎还宜从正途讲取才是,老师说对吗?”
肯堂不由微笑,取出一套吕晚村评选的时文来道:“我知你必然要走这条路,令尊大人培植你愿望也在这些,不过以你的天资,在那黑气冲天的烂时文里面去多耗精神实在值不得,所以早已替你预备了一部比较有意义的东西在此,不妨拿去揣摩个中格式,作个猎取功名的敲门砖,等把世俗功名骗到手,那时再由你自己选择一条应走的路去。”
羹尧欣然接过,从此肯堂又每天讲授所谓制艺和试帖诗赋等项。但仍以经史为本,渐渐的羹尧对于时文已经能从破题起作完全篇,但他极不感兴趣,闲中偶然又问肯堂道:“老师,咱们主子龙兴白山黑水间,应该永保华武之风才对,为什么也崇尚起这个来?”
肯堂看了他一眼 半晌不语笑道:“你也慢问这个,找自到尊府以来,已经将近三年,虽知尊大人是一位工部待即,现在又外放湖广巡抚,令兄也做到四五品的大官,但是对于年府的世系到现在还不明日,今天赶着无事。我们谈谈好吗?”
羹尧见老师大有顾左右而言他的意志,不便再问。便答道:“家族是汉军镶黄旗,这是老师知道的。”
肯堂又微笑道:“这个我倒有点弄不清楚,什么叫汉军旗呢?”
羹尧道:“寒族本来是汉人,世居辽东广宁,后来祖先投入旗下,才编入汉军镶黄旗,因为原来是汉人所以叫作汉军旗,后来从龙入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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