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页(1 / 1)
('
羹尧笑道:“如今我们已是异姓兄弟,你为何连这点不关自己痛痒的事也要瞒我呢?”
高明哈哈大笑道:“这叫作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过大哥放心,这事将来非你不可,到时自然知道,在这个时候却说不得,否则将来万一生什枝节,那老儿非怪我不可,这点还请原谅。”
羹尧不禁大为诧异道:“你又卖什么关子?既非我不可,为什么不早点对我说明?如若须我出力,也好早做打算,做个准备,不比仓促应付要好得多吗?”
高明忍着笑道:“此事只要大哥肯答应,并无须事先准备。小弟也非有意卖关子,实因其他方面尚须安排,如果不在事前弄得妥帖,不但大哥到了彼时一定见怪,便小弟也无以对云老山主父子,所以只好到时再说。”
羹尧更加狐疑道:“这事既与他父子出处无关,贤弟为何这等讳莫如深?那不像他父子的事,倒好像我的事了。”
高明道:“事情本来绝少没有关联,何况他这事又非大哥答应不可呢!当然也可以说是与大哥有关的,不过,我们不要把话扯远了。你看这事,将来到京小弟如何复命呢?”
羹尧道:“那只有据实陈明,我想,贵居停如能赏他一个全脸,当面延聘,优礼有加,再予以王府上宾的地位,断无再不就范之理,到时如真有须用愚兄之处,我必从旁促成,不怕他不入彀中。”
高明兜头作了一个大揖道:“如此小弟一切奉托了。”
羹尧笑道:“如只为此一事,愚兄决尽全力,谁叫我是贤弟的盟兄呢?”
说罢两人相与大笑,又谈了半会,高明才告辞下楼。羹尧独坐楼上想着高明一段情形,不由心中奇怪。但因太子允礽与诸皇子争相养士的风尚,平日早有所闻,也未十分思索,便在镜前几上,寻出纸笔,将天遁剑法诀说明写好。看看天已将黑,仆从掌上灯来,又就灯下看了一遍,放在手边。不一会,孙三奶奶和剑奴两人又送来晚餐,便将所写底稿交两人带去,嘱其转交中凤。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中凤便拿着一个纸卷,笑着走来道:“师兄,你瞧一瞧看,我画错没有?”
羹尧接过一看,却是一叠素笺,上面写着一笔灵飞经小楷,字迹秀丽异常,再一细看,不但昨日自己所写的剑诀说明已经全抄得整整齐齐,并且还附有六十四个图样,那图画得十分生动,无一不确如诀窍,不由惊异道:“师妹不但剑术神妙,画法、书法均臻上乘,而且这套剑法我只匆匆练了一趟,只凭诀和说明,便能将秘奥之处全画出来一点不错,这天资的颖悟也就令人可惊了。”
中凤笑道:“承蒙过奖,实不敢当。不瞒你说,从昨晚乳母和剑奴将这剑诀带回去,我恐怕忘记了,便连夜半记半悟的,先把图画起来,就这样还错了好几式,半夜里睡在床上老睡不着,好不容易才悟出来,改了又改,还不知道对不对呢?千万不要骗我才好。”
羹尧笑道:“对,对,没有一处不对,不过这说明好像多出若干句来了,是师妹替我修正的吗?”
中凤脸上一红道:“那是我一招一招的,用剑比着你的诀,再记着你的身法、手法、步法慢慢的悟出来的,因为恐怕忘了,所以随时记在说明里面,在抄的时候,一时大意,连我添的也抄上了,您可不要见怪。”
羹尧笑道:“师妹注得比我更详更恰当,岂有见怪之理?”
中凤道:“师兄真打算骗我呢,你是顾师伯一手教出来的,又有若干年的工夫在上面,我不过看了一趟,纵有诀,那说明怎么会比你自己注得详确?便三岁孩子也不会相信,你快随我到下面院子里去,再练一趟给我看看,便可以知道错不错。”
羹尧见她娇憨满面,不忍相拒,便笑道:“这倒使得,等我再练一趟,你便知道我不是骗你了。”
说罢,索性将长袍脱去,提剑下楼。中凤跟着,一同到了楼下院落里面,又把那套剑法,从头练了一趟,一招一式随解释着。中凤看着问着,一一记好。等羹尧练完,果然那本图诀只错了三五处,这才喜孜孜的向羹尧借过那剑,自己又练了一趟笑道:“万事都不是可以一蹴而成的,你瞧,剑法还是这套剑法,剑也还是这剑,怎么只换了一个人便处处都是别扭,你看你使得多么神妙,一到我手里便全成了破绽了。”
说着将剑仍还羹尧娇笑道,羹尧接过剑来也笑道:“当初恩师教我这套剑法,我整整学了大半年才全会,师妹只看两趟,便能一招不差,天下哪还有比你再聪明的?至于身手步法,那是要凭工夫练出来的,诚如尊言,天下事决没有一蹴而就的,你只要有个几年工夫,还愁我不甘拜下风吗?”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