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羹尧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讪讪的道:“你为什么要冤枉我?这怪得我吗?”

中凤笑道:“这叫作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谁教你太挖苦人要刻薄我呢?”

接着又向外面看了一下道:“说笑是说笑,正经是正经,我听你和这个主儿的称呼已经改了,大概你们已经成了结盟的弟兄了,听气,你好像还是哥哥呢。这样也好,恭喜你,阔得更快,不过,这事以后,真有点不大好处置呢,我但愿你始终不忘师训才好。”

羹尧不禁一怔道:“师妹,你放心,我虽不肖,自信还能做到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不管将来如何,头可断,此志决不能易。”

中凤微慨道:“但愿你能如此才好!”

羹尧道:“你今天为什么又提起这话来?是各位师伯叔,对我又有什么训示么?”

中凤摇头道:“这倒没有,不过我又记起以前的话,所以顺便再提你一下。”

羹尧道:“这个时候,你又旧话重提,难道这事与高贤弟有关吗?”

中凤沉吟半晌,笑了一笑道:“当然有关,你想,他在雍王府里任着总文案,和雍亲王简直是一个人,此番他出来又是为了替雍亲王网罗人才,作他日夺储的张本,你既卷入这个漩涡,能说无关吗?”

羹尧不禁默然道:“那我此番到京之后,便对他疏远一点好吗?”

中凤道:“你又来了,你不是打算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奇男子吗?这正是绝好的机会,接近还来不及,为什么疏远呢?今天我所以特地来看你,也就是为了这个,你只不要忘了我送你的那幅卞庄子刺虎图就行了。”

羹尧想起前情,不禁笑道:“愚兄敬谨受教,此事只等到京以后再说,果真卷入漩涡,自当因势利导,依师妹所教行事便了。不过,我向来是志大才疏,还求师妹不时点醒才好。”

中凤又娇嗔道:“你这人,怎么又客气起来?难道我能跟着你一辈子寸步不离吗?”

说完之后,不知又想着什么,蓦地里又脸上一红道:“啐,我理你呢,话已说到了,还不是在你自己。”

羹尧蓦然听见她说的我能跟着你一辈子寸步不离吗那句话,也不禁心头怦怦不已,再看她又把头低下去,红得一张脸都抬不起来,不由更为心动,想着,自己如非已有聘妻,眼前这位文武兼资的师妹岂非一段绝好姻缘?想着,不禁怅望着中凤,深深的叹了一气。

中凤闻声,不由微诧道:“你好好的,为什么又叹起气来?是在怪我吗?”

羹尧连忙笑道:“师妹处处对我助勉,只有感激之不暇,哪有见怪之理。不过,我想起我虽承各位师伯叔器重,又蒙师妹如此关切,将来是否能不负大家的期望,在这个时候尚未敢必,天下又澄平日久,夷夏之防久泯,功名之士多,而可与共事者少,所以不免叹息。其实与师妹无关,还请不要见疑才好。”

中凤知他不免饰词,正好也借此将方才自己失言之处遮盖过去,不禁笑道:“你又来了,古往今来,真正英雄豪杰之士,谁不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不然诸葛公何必六出祁山五月渡泸呢?再说汉高祖以一亭长而能提三尺剑,覆暴秦以定天下。我洪武爷,当年不也起自草莽以驱强胡,还我汉族山河吗?何况你出身阀阅之家,又才兼文武呢?”

说罢格格一笑道:“不用说师兄天生神武之姿,便小妹也不甘自弃,还想附骥成名呢!”

羹尧见中凤豪气如云不让须眉,对着一天暮雪,也不由兴致勃然,喊来小二在桌上添了一付杯箸,又配上几味菜,挚怀笑道:“愚兄他日苟能稍有寸进,决不敢忘却今日师妹的一番助勉。”

说罢一饮而尽道:“大丈夫当提三尺剑以定天下,纵不能效法汉高祖与太祖高皇帝,亦当如伊霍管乐立不朽功业,以垂之后世,否则,便当啸傲风月终老江湖,我便再不肖些,还不至便学王景略甘心低首胡人,这一点,还请放心。”

说到这里,中凤连忙站起来,一伸纤手,堵着羹尧的嘴,花容失色埋怨道:“你这人,怎么这等没分晓?这话如被别人听去,如何是好?照这等行径,我真要为你担心了。”

羹尧只因中凤鼓励一时得意忘形,才把这几句久已放在心上的话,对着这位红粉知己说出来,经中凤这一阻拦,猛然想起同行还有一个雍王府的上宾高明,不由也猛然一惊,连忙把话咽住,走向房外一看,只见邻近各室,均系寻常客商,高明也未回来,才觉放心。

中凤也把各方旅客详细看了一下,一同回到室中斟满了一杯酒,双蛾微蹙递给羹尧道:“我去了,这杯酒,谨祝你把方才的事牢记在心,守如瓶,免我再为你担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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