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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龙不由呆了半晌,桂香又媚笑道:“怎么样?你不愿意吗?这可是人家年二爷的差遣,却由不得你呢!”

说罢,仍将纸条收好,用纤指在飞龙额上一点道:“你傻想什么?咱们夫妻两子,还分什么彼此吗?老实说,这是久已派定的事,便你不来,我也非去不可,这一来两子在一地办事还不好吗?”。

说罢,又附耳小语道:“本来年二爷命我明天一早再来寻你,我为了你才特别今天晚上赶来,你为什么因为这个反不理人起来?就算我是主办,得了功劳还不是你的?我还能去做官吗?你怎么想不开呢?”

李飞龙见她宜喜宜嗔的一副俏模样,忽然又眉黛横春,梨涡微露的看着自己,不由心痒难搔,一把搂定道:“我是被你节制惯的,还有引么想不开的?不过,这年二爷也奇咧,为什么又派起你来,这不太奇怪吗?”

桂香由他搂着一面笑道:“你懂得什么?如果单派你去,你能到上房里去?能见福晋格格吗?再说我是一个女人,多少总比你要占便宜一点,自然由我主办要好得多,这有什么奇怪呢?你别难过,难道我还真能拿你当下属看吗?”

说罢又嫣然—笑,在飞龙耳畔不知说了两句什么,噗的一声,把灯吹灭了,一霎时笑声吃吃,春生斗室,李飞龙便有天大的不快,也到爪哇国去了。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两人才起来,那店小二忽见室中多出一个女客来,不禁一怔,但又不敢查问,只有自己心下怙啜。那李飞龙忙将店钱开发了,又多加了一吊京钱小帐,夫妻相携,先找了一家馆子,吃喝足了,然后一齐向十四王爷府而去。等到府前,李飞龙已经有了在雍年两府的阅历,又恃有暗中奉命而来的大援,转大大方方的向门上说:“在下河南李飞龙,只因舍弟李云鹏前在王府当差,奉命往邢台县公干,不想出了点岔子,不但自己丧命,更连累二弟如虎一同死亡,便妻子张氏,也因此受了重伤,所以特来谒见王爷,说明经过情形,并有机密大事当面禀告,相烦代为进去禀报一声,如能见着工爷金面,生没俱感。”

那门上的一群仆从护卫,一听来人是李云鹏的兄嫂,忙道:“你说什么?李云鹏竟在邢台叫人家给宰了,这还了得?难怪他一去不回来咧。昨天咱们王爷还不放心查究过,您两位既是他的兄嫂,且在这儿等一会,待咱们进去替你问明再说。”

说着请入门房,殷勤招待,有的更问长问短。一会儿,忽然一个戈什哈飞步出来道:“哪位是河南来的李飞龙李大爷?咱们王爷有话,请您到花厅问话。”

李飞龙连忙起身答应道:“在下便是,既蒙王爷赏见,便请带我夫妇前柱便了。”

说着向众人把手一拱,便待随着前往,那戈什哈看了桂香一眼,才要开,桂香已先瞅了他一眼,媚笑道:“论理我是一个女流,不便跟着去见王驾,不过我那二位叔叔在邢台被人打死的事,我当家的并不在场,我却是身经目睹的人,恐怕王爷要问起来,我当家的一个对答不上,又要烦各位呼唤,所以我想也跟去见一见王爷的金面。这使得吗?”

众人见她人固长得绝俊,齿更非常伶俐,有人略知底蕴的,更明白她有玉面狐仙之称,却当不得她一双灵活的眼睛,目光四射,面面俱到,都帮着说话,便那来传唤的戈什哈也被她连央求带媚笑,弄得有点神魂颠倒,无法拒绝,只有答应的份儿,带了他夫妇一同到了府内的西花厅。只见那座院落非常宽大,除两株合抱的大槐树而外,几乎整治得其平如砥,还有两副仙人担,和一具石锁放在一边,树下又钉着两排木桩,一个土坑,既好像射圃,又像个把式场。这时,地上静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那座花厅,帘子低垂着,门侧一边站着一个小当差的。那名戈什哈到门前,先悄声向李飞龙夫妇道:“李爷,您和大嫂请先在外面等一会,等我禀明王爷再行奉请。”

说罢,一掀帘子,向内请了一安道:“禀王爷,那李飞龙夫妇已经到。”

遥听里面有人道:“着他夫妇进来吧。”

李飞龙已在雍王府吃过大亏,不禁心下忐忑,踌躇不前,桂香悄声道:“你别怕,都有呢!”

说着那名戈什哈已经出来,笑道:“李爷,大嫂,您快进去吧。”

第十二章东鲁狂生

李飞龙掀帘走进花厅一看,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身穿京酱摹本团龙袍子,外套元色素缎紧身背心,头上戴着一顶瓜皮小帽,珊瑚帽结之外,迎面钉着一方银红碧霞玺,长长一副白脸,正斜着身子,坐在正中一张方桌的上首椅子上。那桌上放一副围棋,下首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络腮胡子,两人正在对弈。连忙拜伏下去道:“小人李飞龙夫妇叩见王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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