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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连忙请了一个安道:“回程师爷的话,奴才是因为奉了王爷之命来看看他夫妇两个,怕的是他们新来乍到缺个什么,好随时教人送来。”
说着又请了一个安道;“您请进,奴才这就去咧?”
那程子云只鼻子里哼了一声,把头略点,又踱着方步向屋里走着。李飞龙一见来人势派不小,连忙也迎出来道:“程师爷您早,小人李飞龙叩见。”
说罢便待叩头下去,程子云一把扶着道:“李大爷,您不必行此大礼,俺早巳闻得河南李氏三雄的大名咧,尊嫂更是江湖上有名人物,所以特为前来拜访,如是客气,便是见外了。”
说着昂然直入,就屋内东边上首椅子上坐下来。桂香也上前福了两福道:“程师爷,昨天咱们是新来乍到,有眼不识泰山,多多失礼,您是大人不计小事,还请原谅。”
那程子云一面笑说:“大嫂,您太客气咧,俺虽然在此地处馆,并非现职官员,您要真这么一说,以后俺便不好亲近呢!”
说着左手擎着烟袋,右手把那副大墨晶眼镜向上一提,仔细端详了桂香一下,哈哈大笑道:“您真不枉人称玉面仙狐,俺想不到江湖路上竟有这等出色人物。”
桂香不由一怔,忙道:“您怎么把那江湖匪号信以为真起来。老实说,这并不是一个什么正经外号,暗含着把人骂苦咧,您这么一说,不更教我无地容身吗?”
程子云也不开,只看着桂香,笑了一笑,又深深的吸了一烟,从鼻孔里冒出一大片烟云来,向李飞龙道:“李大爷,您那两位兄弟,是真的已经死在雍王府里的护卫之手吗?”
李飞龙躬身道:“小人的两个兄弟确因奉命行刺雍王爷,死在护卫之手。”
程子云放下烟袋,磕着烟灰,一面又装上一袋烟,一面笑道:“那李云鹏死在何人之手,你知道吗?”
李飞龙道:“他因在邢台县客栈里,下手行刺雍王爷,被护卫马天雄用劈空掌打中擒住,伤重不治而死。”
程子云取出纸媒火镰取着火一面又问道:“你那二弟呢?”
桂香插道:“我那二叔李如虎是在路上行刺,被另外一个不知姓名的护卫用暗器打死的。”
程子云掉转头道:“那么,大嫂您受伤又在何地,被何人打伤呢?”
桂香道:“我因和二叔一齐截路动手,被一年轻护卫用擒拿手点中的。当时虽未丧命,但是一身功夫全被破了,如今已经成了废人咧。”
程子云笑道:“这就奇咧,以你一家而论,李氏三雄固然是名驰南北的人物,大嫂的暗器刀法更是超人一等,那雍王府的护卫俺也知道,向来并无出色人材,怎一下就会三雄丧二,连你也被破去功夫,打成残废呢?”
桂香闻言冷笑道:“我一家四人算得什么。那嵩山毕五总算是少林门中的杰出能手了。不也被雍王爷手下护卫在兴隆集给打跑了吗?”
程子云点头道:“难怪那毕五上次归来便意气消沉,一蹶不振,向王爷告假回去,俺还疑他托词遭败另有原因,照大嫂这么一说,竟是真的了。以俺想来,大约雍王此番私自出京,又结纳了好多江湖亡命,大嫂知道,除了那马天雄之外还有何人吗?”
桂香笑了一笑道:“人可多着呢?单只和我动手的那个少年护卫,年纪虽轻,功夫就很精纯,说不定就是新出道的内家能手。老实说不但我们甘拜下风,便是再比我们高的前辈人物,也未必便是对手!”
程子云听罢,鼻子里哼了一声道:“那也未见得便是雍邸护卫,也许是沿途结识的能手亦未可知。俺近闻得雍邸近来已与湖广巡抚年遐龄结亲,那年遐龄的次子羹尧便是江南大侠顾肯堂的门生,不但已得内家真传,而且眼皮最杂,的确是孟尝信陵一流人物。你中途所遇,也许便是此人,但不知那马天雄又是何人?既能精于劈空掌法,料也武当—派,那就无怪你们遭败,毕五遁迹了。”
说罢哈哈大笑道:“几时有暇我倒要会一会这两个人,看看到底是两个什么角色?”
李飞龙闻言不由一怔,心中忐忑不已,桂香转又笑道:“您这话不对吧?那年羹尧既是湖广巡抚的少爷,吃喝玩乐还忙不过来,哪会练成那一身惊人本领,我决不是败在人家手里,便把对方抬得老高来替自己遮羞,那少年委实是个罕见的能手,不用说剑法神妙,便是内功潜力也着实惊人呢!”
程子云笑道:“他使的是宝剑吗?那更是姓年的小子无疑了。”
说罢又吸着烟看着桂香道:“咱们且别谈这个,现在俺还有话要问您两位,此番大远的跑到北京城里来,投奔咱们王爷,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打算报仇还是求官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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