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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笑道:“二哥所言极是,但不知这更高一着是如何做法呢?”
羹尧笑道:“程子云的意思,无非欲借六阿哥之手以倾太子和诸王,等六阿哥坑了太子,剪除了诸王再去收拾他,成则十四阿哥坐享其利,败则六阿哥首当其冲,与十四阿哥无涉。他这个法子,如论对付太子与诸王,我们也可采用,只要他不来为害王爷,不妨也坐观成败,以收渔人之利。但他对付六阿哥的方法,是想先取得把柄,再加以挟制使其就范,然后再曲意交欢,利用六阿哥去收拾太子和诸王,这一点却是一个引火烧身的下策,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苟同向他学样。”
雍王点头道:“我也是这个看法,六阿哥虽然是个纨绔一流人物,但自视颇高,手腕又喜欢向毒辣阴狠处做,万一挟制不成,固然立刻就是乱子,即使一时受制,他心有不甘,也必加以报复,那后患更不堪设想。不过,二哥究竟打算如何应付此事呢?”
羹尧笑道:“我已想好一条倒树寻根,将计就计之策,是否可用还未敢必,王爷不妨加以裁决。”
说着又道:“我打算依程子云之计,命云小姐陪张桂香到六王府去一趟,照他的话做,让十四阿哥去挟制六阿哥,以造成他们之间的猜忌倾轧,一面收拾太子和诸王,一面自相残杀,不管谁战胜了谁全与我们有利。另外为了防止他们借那喇嘛之力来倾害王爷,不妨再派出人去,秘密联络那红衣喇嘛,许以重利,使他们明里帮着六阿哥,暗中却受我们节制。这样一来,倒或许是个根本之法,王爷以为如何?”
雍王不禁把手一拍道:“二哥果然是个高一层的做法,如果能把那红衣喇嘛收买过来,任凭他们如何互相倾轧,我们都可保万无一失了。不过,我素知这些喇嘛们自创宗派,向极狂妄,既为六阿哥罗致以去,你要使他心为我用,却也非易事咧。”
羹尧笑了一笑道:“这个王爷倒不必虑得,只要能稍假时日,容我设法探明他的性情喜忌,倒自有制他使其就范之策。”
雍王听罢,不禁把手一拱笑道:“既如此说,那我只有一切拜托二哥了。”
接着又道:“昨日我因二哥病了,一时无法决策,所以命那张桂香回去,托言六阿哥府中防守严密不易下手,以待与二哥商酌再定行止,也许十四阿哥和那姓程的怪物今夜未必再教张桂香去咧。如能稍缓数日,这事便更好办了。”
羹尧笑道:“王爷昨晚命张桂香回去说的话,虽然是托辞,可是我今日已接派在六阿哥府中的人来报,却正若合符节,这倒真是天衣无缝,不由那程子云不信咧。”
雍王忙道:“原来二哥已得六阿哥府中消息,前晚出事,昨日防守自不必言,所以我才教桂香回去那样说,但不知此外还有什么消息?”
羹尧道:“据那边的来人报告,自云张两人一闹之后,那费虎哈胜两个把式,虽被打落院中,药力发作却不可遏止,不但府中其他护院和僮仆人等死伤极多,便六阿哥和那红衣喇嘛,二人也几乎受伤,后来经用鸟枪轰碎头颅才倒地不起,算是安静下来。但是六阿哥对于此事,虽然吃了亏,却严禁声张,只有派出人来,一面向各方打听,一面加紧防守,所以昨夜全府都如临大敌一般。可是空闹了一夜,却不见半点动静,如果不是王爷将张桂香拦住,真也未见得便能得手咧。”
雍王笑道:“本来程子云和十四阿哥也真胡闹,自古得意不可再往,第一天本来是出其不意所以才能得手,第二天再去可就难说了。我不让她去固然要等二哥商量,其实正为顾虑此点,不过既如此说,她二人一时不便再去了,我们方才所言不又成了空谈吗?”
羹尧又笑了一笑道:“这也未必尽然,只要十四阿哥和那程子云能差张桂香再去,我终有法子让她回去销差,方才所言也决不会便成空谈,王爷对此但放宽心便了。”
雍王愕然道:“二哥真有这把握吗?”
羹尧正色道:“我在王爷面前焉有妄言之理?如果不信,我想十四阿哥和程子云两人,决不会因为六阿哥有备,便中止前计,至多不过数日便见分晓了。”
雍王看了羹尧一眼也不再问,半晌又道:“此事二哥既有智珠在握,我也暂时不问,一切但凭布置便了。不过二哥已经改了庶吉士,你自己知道吗?”
羹尧道:“这是皇上的恩典,羹尧只有勉力学习,将来慢慢答谢主子和王爷了。”
雍王笑道:“这样也好,你放心,将来赏检讨放学政这是稳稳的了。不过我知二哥也许志不在此,但是这是朝廷的体制,你既要由正途出身,也只有按步就班,循序渐进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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