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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为首一人,提刀喝道:“姓程的,这是你自投罗网,却不能怪人咧,是识相的赶快束手就缚,听候咱们王爷发落,至多不过送你到步兵统领衙门内去走一遭,如果再打算拒捕,王爷有令,那可是格杀勿论咧!”

程子云这一来更大出意料之外,不禁愕然,但略一踌躇,便将两手一背,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这本来是俺错咧,既然六王爷要拿俺当冒充十四王府宾客的光棍办,那事情就更好办咧。俺本来死且不惧,何在乎一绑?不过俺是有话在先,要送就得请你们王爷送到刑部去,步军统领衙门这场官司还不够打的咧。”

那两名护卫和护院把式,哪里肯听他这一套,立刻一拥而上,将他反剪了,后面站上三五个人用刀押着,又停了一会,方见允祀,穿着一身亲王服色,由三四个精壮把式各挟刀剑簇拥着出来,在大厅上首一张椅子上坐下来,铁青着脸大喝道:“这北京城里乃系辇毂之下,岂容大胆棍徒这等横行不法,竟敢闹到我这王府内来,你们还不赶快把他押上来,听候本藩讯明,再为发落吗?”

左右一声吆喝,方待将程子云押转身来,他却来得老到,更不待人押,立刻把头一掉,冷笑道:“王爷在上,请恕俺无辜被缚不能行礼咧。俺乃十四王府西宾并非假冒,本身也大小有个功名,便此番来此,亦系奉命而行,您怎么竟这等待俺?土可杀不可辱,如再横加侮辱,那俺可对不住,要冒犯咧。”

说罢,双手一挣,所缚绳索立刻寸断,左右护卫和护院把式见状不由全是一惊,各自挺刀而上,程子云又大喝道:“俺自有话向王爷论理,绝无相犯之意,只要谁敢动手,那便说不得只有流血五步,伏尸一人咧。”

说罢面对允祀,卓然而立道:“王爷有什么话要问,俺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您仗着人多,打算辱俺,那俺可只有拼得此身,和您同归于尽了。”

允祀见状不禁惊得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那些护卫护院,更倒退了三四步,只擎刀在手,却不敢上来。正在这个时候,忽见那鬼影儿赛管辂郁天祥,倏然袖着一对青铜判官笔,垂着大袖,从屏后转出来笑道:“程爷乃东鲁奇土,王爷何必相戏?有事且请落座,再为细淡如何?”

说罢,一扬右手判官笔,先在允祀面前站定,接着向各护卫和护院把式喝道:“王爷不过—时和程爷游戏,你们怎敢当起真来?还不赶快退下去,只管弄这排场打算吓谁?凭你们这些人也够得上和程爷递爪子吗?”

接着又向程子云笑道:“贫道适因有事,迟来一步,险些儿让程爷误会咧。实不相欺,适才咱们王爷一闻程爷来此,便想亲自迎接,只因素钦您的内家功夫着实惊人,又是蔺相如毛遂—流人物,所以打算试一试您的功夫和胆量,才故意布出这个场面来,想不到您却真个说出要流血五步伏尸一人的话来,要不是我恰好赶来,那不是极大的笑话吗?”

接着又笑道:“如今程爷的胆量算是已经见过了,贫道打算趁此机会再请教您一两手功夫如何?”

允祀惊魂甫定,也勉强笑道:“适才唐突,还请恕我冒昧。”这才能站起身来,闪向郁天祥身后。

程子云见状哈哈大笑道:“俺还真想不到王爷和郁道爷竟对俺如此看重,这倒又是始料所不及了,不过俺虽鲁莽,总算心中还有方寸,万一适才稍微慌张些,竟上犯王爷,那此刻便难说咧。”

接着又向允祀道:“王爷但请放心,不必闪避,如果俺适才稍微想放肆一点,不等这位郁道爷出来,早已冒犯呢,还容您走吗?”

说罢双掌一分,转向郁天祥道:“咱们今天是打开窗子说亮话,俺此番奉命来此,原无恶意,只不过为了敝居停和六王爷两下的安危得失而已。真要有不利于六王爷的话,那昨夜来的人,带回去的东西,便不是那扳指和睡鞋咧。您打算如何见教,快请说罢,假如打算借这一两句话,让六王爷退避一下,由您郁道爷来拿俺,那可用不着费事,俺还是那两句话,只不见辱,不妨就此送俺到刑部去一趟,真要动手,那可犯不着咧。”

郁天祥不禁有点面红耳赤,只得老着面皮,一摆手中双笔笑道:“贫道实欲藉此向您求教一两手,并无他意,不过程爷适才所谈之事,少停也须从长计议,且请先略见些意思如何?”

程子云微皱双眉,又一抬手大笑道:“如此说法也好,反正俺来是客,自应事事由东,一切但凭尊意便了,不过俺适以礼来此,实在绝未想到六王爷有命道爷见教之意,所以除这双肉掌而外,却手无寸铁,您打算如何赐教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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