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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又向第二进走去,却不料走进第二进房子一看,二面全是棺材,纵横上下,竟堆了个满,只中间留着一条走道,正好对着后进灯光,心下越发料定,那地方一定是一座祠堂无疑,但却仍不见那人答话,那盏灯光反移向第三进的西室去,羹尧一面走着,一面又高声道:“在下相随到此,实是专诚求见,并无他意,既许识荆,为什么又避而不见呢?”

接着便闻那人高声道:“此地尚非交谈之所,你既愿来,请随灯光而行如何?”

羹尧再赶到第三进一看,果然上面设有神龛等物,更加证明所料不差,又向西室走去,那灯光忽然一低,落在地上,一闪而没,只剩下一点余光上射,再赶去看时,却是一个地穴,灯光也转绿色,下去已经丈余,不由驻足不前,方一迟疑,下面那人又笑道:“敝居就在地底,佳客既愿来访,为何不下来咧!”

再一看那地穴,却有土阶可以拾级而下,穴上又有一块石板,掀在—边,略一踟蹰之下,也高声道:“年某向来好友,一切待人以诚,既已到此,焉有过门不入之理。”

说着又拾级而下,下去丈余,便见灯光向右曲折,却是一道修长甬道,上下两壁均用砖石砌就,那灯光一闪,忽然停住,灯下黑影一闪,人似已经进了那左壁一处土室,连忙赶上前去看时,只见那盏灯,却是一个绿纸糊就灯笼,才知道,方才所以变色,一定是那人先把灯笼壳去掉,后来又安上的,再看左壁上室,里面也挂着一碗灯,周围不过方丈,中间放着一白木桌子,几张板凳,那人却不知去向,再一细看,只见壁上却挂着十来颗人头,有的已经吹干,面目变色不可能复辨,有的却似新砍下来的一般,最怕人的,还有两张人皮,绷在壁上,其余,人耳,人手,人脚,甚至眼鼻全有,都由钉钉在壁上,那两张人皮有—张,乳阴宛然,竟是一个妇人,饶得羹尧再胆壮些,也不禁为之骇然,正欲退步出来,忽见那人头,人皮,耳,眼,手,脚之下,各有一个纸条,忙再进前一看,只见那张人皮下面的纸条上写着:“乱伦弑主淫妇一名,毛月香,三月十九日处置讫。”

正要再看下去,忽然足下一沉,身子直挫了下去,正打算向上窜,无如狭不及防,下沉之势又猛,一转眼,上面已被一块石板盖好,四面漆黑,如堕深渊,一会儿足踏实地,似已到底,眼前也忽一亮,猛见两个头戴红缨纬帽,身穿马蹄袖箭衣的人一边一个,已自擎刀立在身侧,大喝道:“你这厮既敢谋逆叛国,便该万死,少时有人问你须说实话,否则那个刑罚你可受不了。”

羹尧不禁陡然一惊,再抬头一看,下面却是一间大石堂,顶上用铁索系着一只油缸,点着数十个儿臂粉细灯芯,照得石堂雪亮,只见,当中一座暖阁,高悬着两幅大红帷幔,案桌上端坐一位补褂朝珠,头戴红宝石顶子纬帽的赤面修髯老者,一望而知,至少也是一位一品以上的大员,二面站着两个少年官员,也全是翎顶辉煌,佩刀而立,再下面,一边四个,头戴红黑高帽各执刑杖枷锁的皂隶,仿佛就似法堂一般,欲待不前,又苦无退路,忽听那上首的少年官员喝道:“叛逆钦犯,年羹尧一名已经带到,请大人当堂讯明复旨。”

接着,旁站皂隶一声吆喝,喊了堂威道:“带年羹尧,当堂讯问。”

便有二人,挟着羹尧,直到公案下面喝道:“钦犯当堂,还不跪下,叩求大人笔下超生吗?”

羹尧把手一摆大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在二爷面前闹鬼,我乃八旗世族,父兄世受皇恩,本人也是新科进士,现蒙皇上恩赏翰林院检讨,焉有叛逆之理,再敢戏弄于我,那就休怪无礼了。”

那公案上的修髯赤面老者把惊堂一拍大喝道:“好一个世受皇恩的新科翰林,我且问你,你既是八旗从龙世家,又受皇上深恩厚泽,为什么暗中勾结前明遗孽图谋不轨?这难道就是所以报答皇上圣恩吗?”

羹尧把两眼一瞪道:“你别弄鬼,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又凭什么来审问我,如果再不说实话,你年二爷便要用武咧!”

那堂上老者又哈哈大笑道:“亏你还是湖广巡抚的公子、工部侍郎的介弟,又和雍亲王是至亲至戚,难道连本部堂全认不得吗?老实告诉你,这里乃是御花园,本部堂现奉皇上密旨,查办此案,原来本可以着步军统领,径向你的私宅拿办,只因皇上念你年幼无知,父兄又均不知情,只要你肯将勾结前明遗孽经过说出,如能在你身上设法一网打尽,自可从宽发落,所以本部堂才遵密旨,将你诱来,以免惊动各方,你当本部堂戏弄你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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